可才走近露娜,塞繆爾就也忍不住乾嘔了一下,「嘔……你這一身什麼味兒?!」
「水……」露娜吐著舌頭,趴在地上喘息了半天,才勉勉強強吐出一個字來。
「沒聽到麼?還不快去?!」塞繆爾聞聲,斜了一眼,站在帳篷口,傻乎乎往裡看的侍者,見對方在他吼完後,跑開了,才屏住了呼吸,蹲下身,揪著露娜的後勃頸把她給從帳篷門口的土地上,拖到了一旁的獸皮地墊上。
那侍者也是個實誠人,匆匆回來,愣是端來了臉盆那麼大的一盆水,擺在了露娜的面前。
露娜這會兒也顧不得侍者哪來的這麼大盆了,直接就把腦袋伸進了盆裡,「噸噸噸噸噸……」
「你慢點兒,又沒人跟你搶!」眼見著露娜把腦袋搭在了盆邊兒,舌頭卷的飛快,不大會兒的功夫,就喝下去了小半盆水,塞繆爾都忍不住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呼呼,叔什麼時間了?」一口氣喝了個水飽,露娜才抬起頭,看向了塞繆爾問道。
「正午過三刻。」塞繆爾轉頭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沙漏答道。
「大哥在外面,讓醫師去看看巴里他們,有事您問我大哥吧!我不行了,得歇會兒,不行了……」
露娜一口氣說完,就把腦袋從水盆邊挪回了地上,半合上眼睛喘著粗氣,心裡的小人兒卻是跳著腳的在罵人。
d,巴里那混蛋,愣是用一身尿味兒,驅趕著她,讓她不到倆小時就跑過了整整兩座山頭的路程。
最可氣的是,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跑,她都沒能越過巴里。
而更讓露娜鬱悶的是,直到這會兒,累癱了的她才反應過來。
她幹嘛要傻了吧唧的瘋跑妄圖超過巴里啊?
她明明就可以慢下來,等巴里他們跑遠,距離拉開了就聞不到尿騷味兒了啊!
被露娜在心裡來來回回不知道罵了多少遍的巴里,此時則是在教訓同樣跟著跑了一路,累癱了的提米,
「瞧瞧你這沒用的樣子,還不如人家露娜一個才化形不久的小雌性呢!沒用的東西!」
「你們這是幹嘛去了?」帶著滿心問號兒走出來的塞繆爾,還沒走近巴里和查爾斯他們,就被撲面而來的各種尿騷味兒,給燻得差點兒流出眼淚來,他是捏住了鼻子才敢走到近前的。
「他們被蜜蜂蜇了,您叫醫師來給看看吧!露娜呢?」查爾斯走到塞繆爾跟前說道。
塞繆爾下意識的倒退了一部,心下卻是瞭然,山裡的那個蜂巢,被他提前派進山巡視的侍衛,早就已經跟他報告過了。
只是他當時聽那侍衛說蜂巢很大,就沒去管,一來清理起來很麻煩,二來就是,他並不認為有哪個作死的崽子會靠近那種大型蜂巢,卻不成想還真就有這樣的作死的存在……
「被蜜蜂蜇了?哎呦,露娜!」
才走出來的塞繆爾聞言,只匆匆掃了一眼已經基本上看不出問題來的幾個小獸人,然後腳步一轉,就又匆匆折返回了帳篷之中。
為了涼快,已經變回了人形的巴里見塞繆爾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給查爾斯,扭頭就走,不禁眉峰微挑,蹲去了查爾斯身邊,用手肘撞了撞他,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這地位也不高啊!」
「身上被蜇的地方不疼了是吧?」查爾斯瞥了挑事的巴里一眼,陰惻惻的說道。
「嗤,不過,你妹妹有兩下子啊!還別說,味道難聞是難聞了點兒,可也真管用。」
巴里伸出手臂,滿意的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已經消腫的紅痕,感嘆完,才又賤兮兮的湊近了查爾斯,並瞄了一眼安東尼問道,
「你大腿上那蜇傷也這麼治的吧?我這捉摸了一路,你用的是那小子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