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轉移話題,吳均乾乾問他:「武訓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時間吧?」
說著,他挪了挪身子,打算穿鞋:「我得快點去了,不然就該遲到了。要是遲到了,師父又該……」
「少爺,」欲言又止的阿木,強撐出一個笑容來,「是的,少爺——咱們得快些了,不然就該遲到了。」
中間莫名的停頓,讓吳均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僵僵停住穿鞋的動作,楞楞抬頭看向阿木,才發現他的眼睛紅腫的厲害。
「你的眼睛怎麼回事?」如果只是剛才哭,和昨天那會兒哭,阿木的眼睛不該是像這般嚴重的。
「沒事。」聞言,阿木偏過腦袋,再三重複,「沒事沒事,真的沒事。」
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吳均點了點頭,穿好鞋便按常收拾自己,然後是吃飯、去武場。
一路上,他能明顯感覺阿木比平時的少言。
下車時,他嚥了嚥唾液,似乎在這場平靜的沉默中,讀出了什麼阿木難以說出口的話語。
吳均今天來的時間跟以往差不多,走進武場後,也一如既往地率先看到了先到的武學子們熱身活動的畫面。
頓了頓,他悄然深吸一口氣,徑直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不知道是誰忽然叫了聲他的名字,語氣裡明顯帶的驚訝讓吳均有點心慌。
「吳均?!」
他攥緊拳頭,挺直繃緊的脊背,不至於讓自己看起來怯場。
那一聲喚,對於他來講,就像是暴風雨前的一道悶雷,光亮倏然劃破天際。
轉身之時,吳均似乎也從成義亮他們幽暗的眼中,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雷聲。
那雷有聲,也無聲。
「吳均!你怎麼還敢來!」吼的是成義亮。
吳均看著他的表情變得猙獰憤慨,內心似有萬隻螞蟻在啃食。
他努力定神,在回給阿木一個「沒事」的眼神後,反問道:「我為什麼不敢來?武學子不來上課來幹嘛?我可不——」
「滾啊!」後面的調侃話語吳均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另外有個怒不可遏的人甩手就將邊上花盆砸了過來,氣急敗壞地趕他。
即便處於緊張之中,但身體反應還是下意識就讓吳均輕巧躲了過去。
他的閃身動作,在其他人看來,更為厭惡,認為這是吳均對他們的挑釁。
「滾啊你!叛徒!」
「就是!能不能滾啊!武場不需要外人!」
「對陳慶動手還不夠,還要來跟我們動手嗎!」
「你這個名副其實的罪犯!」
……
越來越多的,本就和吳均不太對付的其他武學子們也加入了這場輿論戰,斬釘截鐵實行著他們的正義。
吳均被打罵得有些懵,慌亂遠離那處是非之地才後覺過來,自己是被引策他們帶出來的,並不是被太后他們釋放的。
所以其實他現在,本該還應待在牢裡才對?
不可能啊,如果太后那邊沒有下令放他走的話,就應該在自己逃出獄那刻起,衛士們就在全城展開追捕吧?
畢竟,是私通和越獄這兩條大罪不是嗎?
胡亂揉了揉頭髮,吳均抬手拂去身上剛被沾到的少許汙漬,心中憤然。
如果說其實他也是受害者一方,會有人相信嗎。
「噗,」想著,吳均嗤笑出聲,捂住臉面跟身旁一直擔憂虛扶住他的阿木說,「我們走吧。」
阿木驚愕:「哎?少爺,我們真要就這麼走了,不解釋一下什麼的嗎?」
聞言,吳均只摸了摸阿木的腦袋,心覺他還小,對這些事情還沒有太深的瞭解。
吳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