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均!」躺沒過三秒,吳毅明就拍了桌子,宣佈了吳均英勇的戰鬥終結。
完犢子了。
吳均跪在廳堂前,對著吳毅明和宋柯連磕幾個響頭,「爹、娘,孩兒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字假話,這事真的都怪陸雅。」
「住口!」又是一桌子響,吳毅明比先前那次火氣重新整理了足足三倍不止,宋柯更是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近幾日究竟在做些什麼!難道都忘了我對你的教導了嗎!又是氣我又是氣你孃的,然後完了一圈又來氣我,你是有自己想法開始叛逆了是吧!」
「沒有沒有,孩兒真的沒有!」
此處,吳毅明戰略性停頓呼氣,而後卯足了勁兒吼出一句:「滾!你受罰這一個月內只可待在房間,不得外出!」
這?!
「阿木!快帶這個逆子滾!」
「是,將軍。」
眼前烏漆嘛黑一片的吳均跟著阿木走得跌跌撞撞的,一下子碰到個門檻,一下子撞到個杆子,搞得他都不太敢往前了。
等回到屋子屁股剛落座,吳均就吩咐下去:「阿木你趕緊把那引策帶我屋來,趕緊麻溜的。」
「不可能啦夫君哥哥,我跟你爹爹提了幾個意見後,你爹爹就命人將哥哥的新歡送回了怡春院。恐怕這時,已經接上客了也說不準。」
what?!!!
吳均急了眼,怒指陸雅罵道:「你腦子有毛病啊你!給我放刀片放辣椒就算了,你把引策弄走幹嘛!」
「額,少爺?」阿木拉過吳均手臂,「陸姑娘在這邊呢,你剛指的是我。」
「奧,抱歉抱歉。」小聲嗶嗶,又猛地提高嗓音,「你腦子有毛病啊你!」
陸雅十分無辜地聳肩擺擺手:「夫君哥哥,這你可冤枉我了,我雖把那花魁送回他該去的地方,但我可從沒——」
「你別放屁瞎逼逼了!」吳均幾近憤怒地不止發抖,「阿木!送客!」
阿木嚥下口中唾液,指尖在衣料處緊張劃過幾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自家少爺這麼生氣。
陸雅挑著一雙細眉,氣惱地跺了幾下腳,扭身之際眼圈迅速通紅,哭哭啼啼揉著眼睛跑出去。
吳均攥緊了拳頭,二十幾年在世以來,第一次這麼氣。關鍵這氣的源頭,說到底還是自己。
要不是自己寫出來這本小說,現在這種情況壓根不會出現。
媽的,想到這點,早就咬緊了牙關的吳均狠狠踹了一腳出去想發洩。
比較悲催的是,因為自己看不見,導致踹出去的一腳正正好踢到了邊上桌子。
「嗷嗷嗷!!」頓時,房內吳均的嚎叫聲不斷。
他抱住膝蓋,單腿一跳一跳邊疼邊想站穩。「嘭」的一聲,吳均撞到了屏風,緊接著重心不穩且瞎子一個的他,慣性伸手在邊上亂抓試圖免除這一落地的撞擊。
成功以失敗告終,什麼都沒摸到半點的吳均在快要完全躺平落地前,悄然放平了心態。
闔眼於心中點菸,既然已經倒黴到底了,那他也便無所畏懼了。
終於和地心相撞的那一刻,吳均擰眉思疑,怎麼……並不是很疼的樣子?
甚至,還有點軟綿綿的?
手下意識向下摸去,就忽地被身下柔軟的東西一推,哼哧悶響著癱坐在了邊上。
這次入體的,皆是冰冰涼涼的結實地面感,與方才感受的全然成了反比。
如果現在能看見就好了。吳均這麼想著,心裡第一時間冒出的竟然不是恐懼,反倒是好奇,好奇那人是誰。
別說,在來了這世界這麼久,除了引策,那傢伙說不定還是除他之外,唯一個主動用肉身替自己抵擋身軀之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