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抬手示意侍衛將刀放下,然後笑眯眯著開口:「其實呢,你也不用有太多想法,本……我也不是什麼壞人,此番叫你前來,只是為了問你幾個問題。」
吳均乾乾聽著,對剛才一幫人忽然一言不合就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這一點,還心有餘悸。
在太后說完後,他只默默眨了眨眼睛,迎合式問了句:「譬如嘞?」
「譬如——」太后拖長了尾音,快速思考了一下,「譬如你對你那位朋友引策,是個什麼看法?」
「嘁,引策。」吳均輕哼一聲,眸底閃過一絲意料之中,「引策他果然和你們有關係。說吧,想從我這知道關於他的什麼?你們大可直接問我。」
☆、不知
吳均這突如其來的一番高高在上理所當然語氣,著實把太后弄得有些懵。
他這種氣定神閒的淡定,在彼時這種情況下,她是該誇他呢,還是該就身份論事加大力度責罰他呢?
想不好,那便不想。
太后跳過這個問題,回神之際擺手要人將吳均帶下人。
這下該換成吳均懵圈了,被架走的同時,他頻頻回頭出言提醒,「喂!喂!你們想要知道的都可以問我啊!我都可以告訴你們的啊!不要這麼隨便就把我關入大牢啊喂!」
親眼看著吳均被壓入大牢,躲在暗處觀察的景巖四處看了看,確保沒人看到他的情況下,於吳均走進來就能注意到的地方塞入一張紙條,接著便火速離開了。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少爺越陷越深,乃至於到了最後可能把命都給丟了。
他得向先前陳慶將自己從敵寇中將他救下那般,出手幫他挽回局面,不能讓他白白被慾望迷了眼。
視線掃過桌角,吳均被那處顯然是被誰刻意塞著的一張小紙條給吸引目光。
他悄悄看了看周圍,確保沒人注意到他的情況下,狀似無意般在那處坐了下,然後拿過那張紙條便開啟看了起來。
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短短的筆墨勾勒就給人一種見字如面的魄力感——保持沉默。
是在告訴他該保持沉默嗎?
吳均邊揉了紙條邊想,眼睛一直往四周看去。
貧瘠糟亂的關押之地,四處盡顯著落敗。
「也不知道有沒有老鼠。」小聲嘀咕一句,吳均將紙條扔到角落,就在稻草床鋪上癱了倒,一副不管不顧什麼的樣子。
漫不經心地眯起眼眸淺淺掃了眼天花板,吳均就直直閉上了眼睛睡大覺,看起來絲毫不在意這是關押犯人的大牢,只當時還在自己府內。
喝著侍女新沏的上好茶水,聽著侍衛最新的來報,於高位就座的太后只點了點頭:「下去吧。」
侍衛點頭:「是。」
與此同時,在東宮百無聊賴手邊撐著腦袋邊吃著提子的引策嘆氣,「這樣啊,皇奶奶也把你召去了。」
說著,他又重重嘆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衛二次點頭:「是。」
又將一顆鮮美多汁的提子扔入口中盡情咬碎嚥下,引策才解了點悶氣。
「真是的,皇奶奶要聽情報就聽情報,用我的人聽情報是個什麼勁?這不明擺著是想讓我知道關於吳均的事嘛。」
引策向後一躺,頗感無力,潔白的天花板也一如往常映入眼簾,勾起他的睡意。
朦朧中,他看見了吳均對他慘然一笑,笑過後便主動來抱他、親他。高興之際,等不及他回應,吳均便倏然變了臉厭惡推開了他。
在他嫌惡的表情下,引策看見那張好看的薄唇輕輕動了動:「你真噁心。」
畫面一轉,是那日在陸府,他忽然的顯出利爪,對吳均做得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