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哭得梨花帶雨,撲在吳均胸口喃喃苦言:「若是夫君哥哥都不要陸雅了,那陸雅只有赴死來證明對夫君哥哥的堅貞不變的愛了。」
吳均快速眨巴幾下眼,心頭有種名為憐憫的同情迅速曼延開來。
他伸手摸了摸陸雅腦袋,打算等人情緒稍微穩定一點再說出拒絕她的話。
不成想,才欲開口,房門便被人一把推了開。吳均瞪圓了眼僵硬看去,逆光中,進來一大堆人,但於他視野中,彷彿只剩最初進來那個人。
——引策怎麼會在這?
吳均想。
這個問題的答案無從得知,吳均便被人請去喝茶了。
坐在陸府廳堂,手臂上還粘著個陸雅的吳均聲音隨同雙腿一般,不止顫抖,開口說出的話也是莫名有點好笑,至少在吳均自己聽來是這樣。
「我我、我不是那那、那……」
於主位高坐的陸夫人和陸老爺相識而笑,擺手示意吳均不要緊張:「陸某和內人自知小女自幼便對吳少爺心生愛慕,這點想必這帶鄉親也是不置可否的。
而那日小女被奸人所害,也是吳少爺出手救下的小女,這點陸某和內人也都看在眼裡。再說到今日,吳少爺為了來看望我家小女,不惜二次冒著被狗咬,被侍衛追趕,被外人指點的種種來到我府,我們也都和小女一樣,深受感動。」
說到這,吳均猛地嚥了咽口水,覺得這個誤會欲有擴大的趨勢。
他一把甩開身邊的陸雅,憤然站起身:「不是!」
正想開口,就被入眼的陸老爺和陸夫人兩雙眼角紅紅的眸子給止住了聲音。
他攥緊了拳頭,頂著在場人的目光,淡淡搖頭道了聲抱歉就坐了回去。落座之時,他倏然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目光。
那是與他人皆不相同的視線,其中參雜的情緒也全是與他人的不相同,乃至於吳均瞬間便感知到了這道目光所投人兒所在方向。
他迅速扭身往後瞥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到。柱子那塊,除了邊上站著幾個小斯,其他再無別的身影。
「奇怪……」
吳均呢喃一聲,在旁人的疑惑目光中轉過身重新坐下,為這起誤會試圖解釋。
秉著長輩先說完的原則,在陸父陸母笑著侃侃而談的時候,吳均並沒有一點面子也不給的直接插嘴否決,畢竟算起來,陸雅的爹還是自己的武學老師呢。
即便是拒絕了,以後終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別鬧得太難看比較好。
「——那就下個月大婚吧!」
「啥?!」吳均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動作之大甚至碰碎了邊上的茶盅。
他不可置信看著面前的陸楊若,為他剛才笑眯眯說出的話震驚。
什麼叫下個月大婚啊?!他吳均是哪裡聽漏了嗎?!明明剛才還沒這麼快進度的啊!別用你那套教武學的方式看待兩個人的婚姻大事啊喂!
大抵是吳均詫異和震驚的模樣太過惹眼,使得隔他們很遠在幹活的下人也朝他們這處投來了目光。
一時間,多雙眼睛同時停留在吳均的身上,硬生生將他強行拽回了思緒。
迎著許多道視線,吳均乾咳一聲,緩了緩心態,隨即開口:「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沒來得及講完,陸楊若便擺出了上者應有的姿態,反問吳均:「難不成是吳少爺想說小女配不上吳家人,是我們陸家高攀了?」
「沒有沒有!」吳均撓頭,十分為難思考,斟酌自己的用詞,「我的意思是——」
吳家是歷代將軍職位,是當之無二僅次於皇上的權者。說起來,應當是誰都得退讓三分的存在沒錯。但偏偏這陸家,這其中退讓的三分有時候還得算在吳家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