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笑了一下,覺得他可愛。燒起來的唐渡連笑都是軟的,似乎和那個只會我行我素的、冷漠嘲諷的唐渡不是同一個人。
但原溪還是提醒自己,照顧唐渡不是他的責任。他背過身想要上樓,唐渡突然用不經意的語氣問他:「頭孢五粒夠不夠啊?」
原溪皺起眉走回來,從唐渡手裡一把抽走了那一板藥,拿起來一看,藥盒上寫著:維c銀翹片。
原溪大概覺得唐渡很無聊,根本不想理他,彎腰把藥放回去時被唐渡摁著後頸親到了額頭。
他溫度很高,貼著原溪的面板讓他產生被燙到的錯覺。原溪抬頭看他,兩雙眼睛之間距離極近。
「算了,」唐渡說得很像原溪也想怎麼樣一樣,「不能傳染給你。」
原溪掙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原溪獨自待在房間裡,身邊甚至連一支筆都沒有,他習慣於在紙上記錄每一天的話,但現在忍不住用了手機:唐渡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寫完以後原溪又去給黛安娜醫生發簡訊:假期結束之後,我希望可以儘快來見您。
接近中午的時候原溪有點餓了,他這時才想到別墅裡除了他和唐渡似乎沒有別人,原溪絲毫不相信唐渡有能力解決午飯的問題。
他下了樓,看到唐渡竟然還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一樣,原溪故意弄得很響的腳步聲也沒有把他吵醒。
好在停止供暖的通知裡沒有包含這一片地區,室內暖氣充足,至少是能讓原溪只穿一件很薄的睡衣到處跑的程度。
原溪走過去捱了挨唐渡的額頭,茶几邊上放著半杯水和一些開過的藥盒,原溪看了一些,覺得唐渡即使是發燒了,好在也沒有很傻。
這時唐渡才睜開眼,原溪沒有來得及移開手,但是也不驚慌,自然地拿起溫度計遞給唐渡。
唐渡接過來又量了一次,五分鐘後很乖地給原溪看。
溫度仍然接近三十八度,不過從原溪感覺到的來看,應該是降了一些。
唐渡往原溪身後的牆上看了一眼,那裡掛了一個小鍾,顯示著當地的時間。
「餓不餓?」唐渡問完之後停頓了片刻,又說,「往常這個時候,就該帶你去吃飯了。」
原溪不是很想聽唐渡提起以前的事情,放下手上的東西進了廚房。
冰箱裡食物非常充足,看起來是為這次雪災所做的準備。
原溪挑好了菜,在廚房裡翻找出鍋碗瓢盆,都是全新的。
「才搬過來,阿姨也沒有請。」唐渡不知道什麼走進來了,拿走原溪手上還沒拆開的圍裙,站在垃圾桶前撕起來。
原溪沒有阻止他幫忙,自己站在流理臺前洗菜。
冬天水很涼,沒多久就將原溪的手凍得很僵,但菜好歹是能洗乾淨。
他正處理著葉子上的一點黑色,暫且沒弄明白到底是爛掉了還是能洗掉的髒東西,唐渡的手從他的腋下穿過,快速地關掉了水龍頭。
「原溪,我懷疑你是想氣死我。」
唐渡虛弱的時候,罵原溪也沒有讓原溪覺得很可怕。
「你就是想折騰我,我倆一塊兒在家裡燒死得了。」
唐渡說他時,一隻手貼著原溪的腰側撐在流理臺上,呈現一種將原溪抱在懷裡的姿勢。
他的頭微微側著,滾燙的吐息落在原溪耳邊,讓原溪有些走神,手拿著那片葉子,不知道是否應該摘下來。
很快唐渡重新開啟了水,溫熱的水珠濺在原溪手背上,唐渡拿走他手裡的菜扔到水池裡,抓著原溪的兩隻手伸到水柱下。
「往左邊能開熱水。」唐渡捏著他的手在水下沖。
其實原溪很想告訴唐渡沒有人會用熱水洗菜,因為會導致青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