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渡唯一拆開的禮物,一對銀色的袖釦躺在柔軟的絨毛之中,被幾束昏暗的燈光照射著發出閃爍的光芒。
應該還是好看的,總之原溪選它,就是因為它是那家店裡最好看的。
原溪雙手交扣在一起,因為瘦,所以骨節有些疼。
唐渡握著開啟的盒子,花了很長時間,久到服務員端上了他們之前點的酒,唐渡才在服務員擺酒的時候把一隻手伸到原溪面前。
「會嗎?會就幫我戴。」
原溪想說不會,但唐渡看了他一眼,原溪就抬起手來為他做自己不擅長的事。
原溪睫毛很長,尤其是垂著眼的時候,濃密而卷翹的睫毛一次一次扇動,讓唐渡想起偶爾和原溪接吻,他也會被原溪的睫毛碰到,軟軟的,不規律地掃在臉上,又癢癢的。
唐渡今天穿了襯衣,不過是在裡面,而且襯衣袖子上原本就有兩粒袖釦。
原溪努力回想著店員為他展示袖釦時的方法,笨拙地拆著,又焦慮等會兒要怎麼弄上去。
唐渡完全沒注意到原溪正陷入困難的境地,他只是又想不明白裴宴和唐嵩為什麼要為白安做這麼多。
他們都知道房子裡的秘密,知道那對唐渡很重要,知道被騙進去的是原溪,知道原溪和房子都不能碰,是唐渡少有的底線。
而且原溪明明對他們很好,不知多少次地幫唐嵩解圍。
唐渡為他們的不在意生氣,因而也選擇忽視他們。
原溪弄得很難,但最終還是成功了,整個過程中他緊張又小心,還戳到了幾次唐渡的手腕,但唐渡完全沒有反應。
弄好之後他才敢抬頭,把取下來的舊的袖釦放回盒子裡,把盒子和其他的禮物一起堆好。
唐渡慢慢回神,手碰了碰袖口的位置,說:「還可以。」
這就是唐渡的認可了,原溪手裡沒了一直抓著的東西,聽完這句話突然產生了一種無處安放的尷尬,把桌上的酒杯夠過來。
玻璃杯貼著嘴唇,冰涼的酒液滑進喉嚨,烈得原溪皺起眉眼。
「你喝錯了,那是我的。」唐渡淡定地把杯子拿回來,將屬於原溪的莫吉托推到他手邊,又說:「我的是威士忌。」
原溪看著唐渡用他喝過的那邊抿了一口酒,重新感到無所適從。
許多目光投向這裡,從一開始的盯著唐渡,變成了盯著原溪。
唐渡養了個大學生,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
這個大學生在他身邊待夠了兩個月,這事兒很多人也知道。
這個人是原溪,剛破產的原家那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傳開了。
唐渡有些喜歡他,不是走心的那種喜歡,為了他先踹掉了李瑾時,又拒絕了白安,還弄得白家快要不行了,大家全聽說了,而且忌憚原溪。
唐渡讓原溪搬進自己的別墅,給了他單獨的房間,單獨的司機和保姆,從裴宴提醒他們別動原溪那裡瞭解到。
但唐渡只是對他比對別人好一些。
這些是旁人的印象。
因為唐渡其實很疼他,連唐渡本人都不知道。
因為唐渡在彆扭地和原溪用談戀愛的方式相處,給予他一個又一個關於自己的特權,唐渡還只是以為十分平常。
唐渡收了原溪的禮物以後心情好了一些,唐嵩說話他偶爾也搭理兩句,開始陸陸續續有人過來敬酒,唐渡每次喝得很少,但幾乎什麼都喝。
沒有人忘記過來的時候也要和原溪打招呼,但自從第一個人邀請原溪喝酒,被唐渡拒絕了之後,大家都在喝酒環節避開了原溪。
原溪看著唐渡和他們玩骰子或者玩牌,覺得唐渡實在有些厲害。
他一個人緩慢地喝著酒,莫吉托度數很低,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