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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囤站在家門口,面朝著另外三個方向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朝村口方向摸了過去,盤算著看看能不能碰著小四。
還沒走出多遠,就碰見一個穿著短褂挽著褲腳的年青人,眉毛粗濃,隔得老遠就衝他的招呼:
“滿囤兒,你這是上哪兒去?”
年青人一張口,滿囤就眼尖地看到他上門牙露出一個小豁洞。
第十二章
滿囤心中大喜,這真是瞌睡遇上遞枕頭的,趕巧了,這門牙有豁洞的不就是龔大廚那個打架打掉了門牙的兒子嘛,好像是叫個“慶宴”的名字。
“慶宴,龔伯讓我去喊人呢。”
“別叫人了,就咱們倆,管夠。”
“你前頭走著,叫我拉泡屎。”
“你個懶驢上磨屎尿多的。”慶宴說著就順著岔路口一轉,拐到了另一條路上。
滿囤蹲那兒看清楚了方向,才敢跟上前去。
好在他們家田地也不遠,他才不用拿著拉肚子當藉口,頻繁偵察地頭。
到了地裡頭,滿囤就自在了。
收油菜沒什麼難度,整棵□□送到地頭上就成了,跟拔草沒什麼區別。
而他有空間在手,幹起活來更利索。
只要兩手攢著油菜杆使勁一拔,把根拔鬆了,就能直接收到空間裡。
他就這麼啃哧啃哧地一邊拔一邊收,左右看看沒人了,才抱著一捆做做樣子送到地頭,趁機把裝進空間裡的再取出來。
當然,這會兒龔家人都在埋頭幹活,壓根就沒人抬頭看他。
這麼一來二去,他幹活自然要比別人幹得快。
別人收十幾棵,送一趟,他自己想什麼時候送一趟就什麼時候送一趟。
別人拔一畝地的工夫,他就是有十畝也拔得完。
但是龔大廚沒有十畝油菜地,他只有三畝半。
滿囤一個人就收了快三畝,還是顧忌著怕被發現,一跟他們離得近了就不再用空間偷懶。
龔大廚也沒想到這麼一大片兒地小半天不到快就收完了,樂得合不攏嘴。
三個人合力把油菜稞子推到了曬場。
這位大廚種起田來也不含糊,往年一畝地能收一百五十斤菜籽,三畝半地總是五百斤左右,榨出油來正好夠一百斤。
按今年的情況看,一畝地大概能多收個二三十斤。
老頭兒心裡高興,一個勁兒地誇滿囤:“好小子、好小子,王氏有福氣啊,你小子幹活可是個好手,走,去跟大伯喝兩盅,讓老伯跟你露一手。”
滿囤差點一衝動就答應下來。在這種飢一頓飽一頓的時候,這樣的誘惑帶給他的衝擊力超乎想象。
但他還是忍住了,他衝著龔大廚一擺手:“大伯,侄兒改天再跟您喝,今兒俺娘還等著,伯我先回了。”
他當然急著回。一家子人都在高高興興地等著他回去吃那隻野兔子。不要說龔大廚只是縣級大廚,就是皇家御廚也阻止不了他跟自己家人坐在一起的腳步。
龔大廚見他急著要走,也口好作罷:“你這球小子,喝酒都留不住,我可記下了,改明兒再給我過來。”
“好咧~”滿囤已經走出幾十米了。
龔大廚心裡過意不去,還在後頭吆喝:“你小子過兩天還來啊,大伯等你給我拉車往鎮上去。”
“知道咧~”
滿囤稍一尋思,懂了。王氏自己不種油菜。家裡平日吃的油十有*都是這位龔大廚的謝禮。
拉車往鎮上去呢,肯定是要送去榨油。
壞了,滿囤心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