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閒著,以示懲罰。
所以,當克生又一次在劉紅徵手底下給摔打得哭爹喊孃的時候,少梁也在抓緊時間完成他的“家庭作業”。
家庭作業是不別的,劉紅徵在離開前,往院子裡背了三麻包苞谷,當成任務佈置給少梁。
少梁必需在他們回來之前,把苞谷面兒全都磨出來,由村長監督著,什麼時候磨完,什麼時候才能休息。
劉長臉的原話是:“把這兩三袋兒玉米都給磨成面兒,磨不完你今晚上就別睡了。”
“這哪兒是幾袋子玉米,上嘴皮碰下嘴皮,你說得倒輕鬆。”少梁對著劉長臉遠去的背影生氣道。
他前兩天已經從克生那裡聽說了,這大麻/包裝的糧食,一袋子就是一百斤左右的量。三隻麻袋,那可就是三百斤的玉米!
“可惡,明明只要拉到麵粉廠,一會兒功夫就能磨成面,現在可好,還得讓我來推磨。”
推磨這活兒,就是原地轉圈圈兒,簡單到枯燥,推了幾圈兒後,少梁都差點兒吐出來。回頭一看,村長可不正坐在窗戶邊兒上,見著他停下來了,還晃著菸袋鍋兒跟他打招呼,叫他別累著了,得空了進屋歇歇。
少梁立刻就向村長髮出求救的眼神。
村長已經被首長教育過一回,從思想到靈魂都在深刻反思中,所以就沒敢靠過來幫忙。
少梁無奈,只能趁著喝水的時候,跟村長暗示了一兩句——我們倆個將來可能要在城裡接管個街道辦的小蠟燭廠。
蠟燭可是各家各戶離不了的東西。聽了少梁狀似無心的嘟囔,村長的眼睛裡立刻就閃出興奮的光芒,末了,殷勤地給少梁端來一大盆沙瓤西瓜,但就是不說要過來幫少梁幹活。
少梁只好一邊推磨一邊兒啃西瓜,沒辦法,他幹活又慢,任務又重,心裡還在擔心自己萬一真做不完了,劉長臉又把他抓去跟克生一起在太陽底下訓練。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倒好,一分錢沒有匯來,反而吃了這麼大的苦。”
少梁這會兒的苦惱也只能說給他自己聽了。
既然不想去訓練,那就咬著牙也要磨完,不然自己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費了。
所以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滿身的小紅包,咬著牙又開始圍著碾盤打轉。
克生的單人訓練進行了整整三天,連他自己都明顯感覺出自己耐摔了不少。
少梁當然是推了三天的磨,他現在一天磨完三百斤糧食也沒問題。
……
昨夜的交手,劉長臉鎩羽而歸。
短兵刃對短兵刃,他居然沒能在自己的長項上佔上風。
但這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劉紅徵自己這些年裡隨著調動,各個軍區也差不多都跑遍了,部隊裡的訓練方式他熟得不能再熟。
而且他還有個習慣,只要到了新的地方,總喜歡跟地方隊伍裡的尖兵們過過招。十幾年積累下來,劉紅徵只要跟人一過招,那這人是出身哪個軍區,他也就看出個七八不離十。
劉首長不管跟誰一交手就能叫出這些人是誰帶出來的兵,久而久之,這事兒就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而劉紅徵就憑著這個本事,不斷地往他自己的隊伍裡挖人才。
至於他自己,雖說不是百戰百勝,但也罕有對手,尤其是這幾年,已經沒人能讓他再嘗落敗的滋味。於是,劉紅徵就更加急於把這人給堵下來。
細細回想起來,這人的刀法精湛,卻心性狠毒,一出手便以絕殺相搏,一擊不中立即撤回,尤其擅長隱藏蹤跡。
這跟他們平時帶兵的宗旨走的不是一個路數,而且身上也沒有當兵的氣質。
這人到底什麼來歷?連見多識廣的老劉也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