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少梁哥哥剛才跟我說,他們可是坐著飛機過來的。”
少梁一聽,心裡的傷疤又在流血,他哪兒是坐著飛機飛到這鬼地方來的啊,他倒是想坐飛機來著,可家裡人沒肯給他行這個方便。
當然,這當會兒,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裝“空姐”了。清了清嗓子,少梁捏著鼻子學道:
“乘客朋友們,乘客朋友們,飛機已經準備起飛,請大家系好安全帶。”
不僅小七,一院兒的小子們都被這種新鮮的表演吸引住了。
小七眨吧眨吧淚眼兒,拖著長鼻涕一臉疑惑地問少梁:
“飛機是什麼?”
少梁這會兒好像被鬼附身似的,猛地開竅了,上前兩步,也蹲到小傢伙跟前,努力地解釋起來:
“飛機啊,飛機就跟你們家的雞媽媽似的。不過你們家的雞媽媽是個土殼的,我們的飛機是個鐵殼子的,這個鐵殼子比你們家都大。”
“裡頭不光坐了好些人,在天上飛呀飛,每個人還都抱了一籃子的雞蛋,等飛到地上一開門,咦,一籃子的雞蛋全都變成了小雞。”
小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明顯地嚮往起飛機來。
少梁生怕又弄出什麼亂子來,又趕緊加了一句:
“不過飛機只有城裡才有,村下的都是土殼的,不會飛。你要到了城裡,才能遇見能飛的。”
這句話像是給了小七莫大的保證似的,他突然就放下心來,從孵化器上蹦到了滿囤的懷裡,拿他哥的肩膀擦了擦眼淚鼻涕,小聲地說著自己想去看看大青棗紅了沒。
克生就趕緊把秋貴兒接到懷裡,打了個招呼,就領著一群小的們躲出門玩兒去了。
少梁當然也不肯呆在這兒迎接滿囤的怒火,也跟著一起溜了出門兒。
王滿囤跟劉長臉兩人冷臉對冷臉地坐到了石臺的對面。
劉長臉還能說什麼呢?
兩個小子呆在這邊蹭飯吃已經都熟門熟路了,結果今天頭一回跟著自己來,就惹得雞飛狗跳,他這麼老大一個人了,自己都害臊。
所以劉長臉就老著臉,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除了少梁跟克生被綁的事兒隱瞞沒說之外,其它全都合盤托出,順帶著把紙條也拿給滿囤看。
“請拿200元錢,買兩條小命。”
滿囤接過這張紙條一看,頓時氣得全身的血都湧到頭頂,拿紙條的手都是抖的。
這是誰?!
二百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正好卡在他能拿出來的範圍內。
是誰摸清了自己的底細,還信誓旦旦地把這樣的敲詐信明目張膽地丟到了家門口!
要說是為了扶危濟困讓他捐二百元出來,他王滿囤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這人既然有膽子把主意打到了他弟弟們的頭上……
可恨,自己重生以來,全都是本分做人,熱心助人,從來沒幹過一絲壞良心的事,可為什麼就是有人看不得他過好日子!
居然!居然還敢把黑手對準他的弟弟們。
滿囤的心裡頓時起了殺念。
不過對著同樣猜不透來歷的中年教官,滿囤表現的一臉平靜,只是簡單回話道:
“這字是真的不錯,比學校老師寫得還強。”
“只能是城裡來的人才能寫得出來。咱們這地方沒有這樣的人。”
劉長臉站了起來,鄭重地跟滿囤保證:
“以軍人的榮譽起誓,我劉紅徵一定會將此人抓獲歸案。”
“張家口村的平安就靠劉教官您了。”
滿囤話一說完,轉身就領著劉長臉到了他的蓄水池邊兒上。
他知道,劉紅徵既然已經跟他攤牌,那今天他不達目的是不會放手的。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