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這件事說了。
滿囤抱著大碗想了想,聳了聳肩膀,也沒說什麼。
王氏就把自己心裡的話講了出來:
“送衣服這事兒呢,可是行善積德的,咱們啥也不圖,就是想讓別家的孩子們也跟著高興高興。”
“可這事吧,叫珍珠這麼一攪和,倒叫你田大伯無端捱了頓罵,娘這心裡倒是怪過意不去的。”
“這個牛珍珠,”滿囤咂了下嘴:“也是個厚臉皮的,凡事都想沾人便宜,一但便宜沒佔著,倒像是吃了大虧一般痛苦。”
王氏接著說:“可不是麼,珍珠小時候可也沒這樣,這些年不但沒啥長進,倒越發退步了。她要是不改改這毛病,哪能留得住福氣哪。”
滿囤轉而又問王氏道:“娘,那你看田大伯以後還會不會再管這種閒事兒?”
王氏立刻道:“不用問,老田這人,只要認準做的是好事,從來不打退堂鼓的。”
“原先他在村裡教書那會兒,村裡就沒有認字兒的孩兒,是他一家一戶動員著,讓所有的孩子都來祠堂裡讀書。”
“好些糊塗爹孃不讓女孩子讀書,要留她們在家裡幹活,老田就一次次跑去找家長、找村長,說是女孩兒們也必需得一塊上課。為著這件事,他都不知道捱了多少罵。”
“珍珠能認幾個字,也全靠著跟老田上了兩年的課。”
“不過吧,……後來學校都停課了,村裡的祠堂也成了晾曬場。”
“再後來……唉,再後來你們這些小蘿蔔頭就不在村裡上學了。老田也能有些時間種種自己的地。”
“他這些年過的也不容易。”
王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高興起來:“老田喜歡看書。”
“三兒,你昨兒個是不是又跑去城裡了?娘聽人說你出了村兒是往東頭去的。”
“這回就算了,下回你要還能往城裡去呢,就給你田大伯買本兒書回來。”
“他原先有一大箱子書呢,可惜都讓人給燒了。”王氏又想起過去的事情,挽惜道。
“知道了,娘。”滿囤一口答應。
這簡直太容易了,哪裡還用得著下次再跑去城裡?這會兒,在他的空間裡,就收著一大車的書。
說來也巧,這次進城賣蠶蛹,倒叫他順帶著辦成了兩件事兒。
頭一件就是說服了五金廠的車隊隊長許茂才。
當天下午,許隊長就指揮著手底下的司機們往滿囤找來的小院裡卸了十來趟車,順利完成了當天的分額。
兩人私下商議的結果也很簡單:許隊長可以等汽車修好後再把煤渣拉走,煤渣堆進院子裡,不論多少,存一晚上兩塊錢。
這個價遠遠低於許茂才的心理預期,所以他就痛快地答應了。
滿囤瞅著那輛壞車,以它表面看起來的破舊程度,估摸著沒個三五星期是修不好的。
許茂才前腳剛走,他就動手將煤渣收進了自己的空間。等許茂才下次來看的時候,他就會相信自己有處理廢渣的能力。
到時候,他就可以趁機拓展自己的業務。
滿囤離開的時候,若大的院子空無一人,僱來的看門人明天才開始上班。
一切都是天衣無縫。
另一件事就比較趕巧了。
就在那位大嬸幫他賣著蠶蛹,而他蹬著車子四下轉來轉去的時候,在一條不足兩米寬的小衚衕裡,他遇見了一輛收破爛的板車。
衚衕裡的路本就狹窄,板車一走,正好把路給佔全了。
不僅如此,這車還走的特別慢,幾乎就是在他前面慢慢吞吞地挪著,最後好容易拐出了衚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