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留神地裡的變化。
這會兒一見著蘿蔔堆,條件反射般地蹲到邊上摘菜捆菜。
滿囤看著隨手空間裡新採摘的迷你蘿蔔堆,想了想,在上頭的招牌上記下了收穫時間:1986。7。19,張家口村,後山大田出產。
末了,在回家前,滿囤又取了自己託木工師傅做的秘密工具。當然是不方便讓小四見著的,就找了個由頭,把小四先打發回家。
這件工具就是根灑水用的竹節,看著倒像根金箍棒。
不過金箍棒中間的竹節已經打通,手握的地方開了個注水的圓孔,兩端已經鑽了幾排細細的出水孔,用的時候只要手心對準圓孔握緊,把空間裡的水引出來,河水就自動從竹杆的水孔中噴灑出來。
滿囤來回走了幾趟,地就澆成了。新栽的菜苗吸飽水份,立刻又支愣起葉子來。
暮色沉沉,滿囤澆過地,滿意地掃視過他的六畝田,封好荊棘圍牆,然後也回家去了。
一到家,就看著自己家多出一張小臉,正跟他們家的孩子在一起追著玩兒,兩道眉毛又黑又濃,唔,是大廚家的濃眉小子。
濃眉小娃見著滿囤回來,跟他打了個招呼,又跑去跟冬子他們瘋到一處。
王氏喜滋滋地把滿囤叫到身邊,拿乾淨手巾給他撣了撣身上的土,說道:“下午喜宴過來了一趟,給咱家拎來了一桶油。你大伯今晚上高興,要請你喝酒,去吧,記著早點兒回來。”
滿囤記起這位大廚已經三番兩次想要請自己喝酒了,於是就去了他家。
龔大廚今年新榨了油回來,心裡高興,特意請滿囤來喝酒,還使著勁兒的露了一手。
方方的桌案上,一大盆的紅燒雞塊,圍著四盤炒菜,配色鮮明。
分別是:燒蔥白,爆田雞腿兒,一碟油炸花生米跟一碟油炸蠶蛹。
桌子當中擺著兩瓶洋河大麴。應該存在有些日頭,標籤都沾了油煙。
大廚把油膩膩的汗手往抹布上抹了兩把,先把小酒盅倒滿了。
“來,滿囤,跟你大伯喝兩盅。”
滿囤一看,這小酒盅個頭可不小,自己酒精不耐受,一杯下去就得趴到桌子上。
盛情難卻,一仰頭,一盅酒見了底。
大廚一看滿囤喝得這麼痛快,更高興了:“好小子,有酒量,大伯就喜歡你這樣的,來來,咱倆好好喝。”
滿囤也不推卻,凡是倒來的酒,都一口悶了。
大廚自己是個好喝的人,看滿囤這麼個年輕的後生,一連喝了三杯,酒膽倒不小,也跟著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一瓶酒喝罷,他自己的舌頭倒先大了起來,原先不好開口的話,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
“長根兒(王氏的丈夫)是個好人哪,一輩子苦幹,可惜走得這麼早,倒苦了你們弟兄七個。”
“當大伯的也沒幫上什麼忙。”
“我要是還在食堂幹活,準能叫你們幾個吃不了苦,可惜喜宴不爭氣,給老子闖了禍。”
龔大伯一提起當年事,一陣捶胸頓足。一口氣喝下去兩杯,才又開口:
“你在磚窯廠的事兒大伯聽說了,滿囤你也是個好樣的,給咱張家村長了威風。”
“比喜宴強啊,比喜宴強。喜宴光會吃飯不會幹活。”說著話,老廚子又看了看家裡才蓋的新豬圈,更加感慨了。
“眼看著喜宴都快十八了,連個媳婦都說不下,讓他老子天天發愁。”
滿囤支愣著耳朵認真聽著,手裡的筷子一下沒停。
這老伯不愧是給鎮長當廚子的人,這桌菜真是解饞。滿囤這會兒一邊聽著老龔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