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底有千言萬語,但不擅言詞就是這麼吃虧啊!在家中只有男人的環境中長大,她連含蓄是什麼玩意兒都給忘了,矜持?看都沒看過,在這種情況底下,要她怎麼能夠說出適中且貼切的話?
面對張昭允的平靜無波,李冀東濃眉微挑,在心裡暗暗驚訝三聲──這女人真是狠角色,看見他這等清俊面容,竟還能無動於衷,甚至根本甩都不甩他。
沒關係!加強電流~~我、電、死、你!“能給我一點訊息嗎?”十萬伏特齊飛外加裹上磁粉的低柔嗓音,我要徹、底、徵、服、你~~
“呃……”完蛋了,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當初怎會沒想到有這麼一天呢?羅太太有些小氣,所以守口如瓶,不讓其他人分享利益,但沒想到會有人偷聽。
她哀悼著自己的粗心大意,壓根沒想到敵軍企圖以十萬伏特的電流逼她舉白旗投降。
“不給我也沒關係,至少告訴我,你是從哪裡得到訊息的。”可惡,他放電放到流汗,嗓音壓到最後變啞,這女人居然還能夠不為所動,教他顏面要擺到何處?
“我猜的。”
“嗄?”
“猜的。”可憐,年紀輕輕就耳背了。
李冀東看著她無波無紋的表情。喔喔,這女人很硬喔,連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都說得出口。
“你怎麼猜的?”想玩?可以,他奉陪。
“自然就會在腦袋中浮現。”
喔喔,現在是要談論超自然現象嗎?有夠不老實,他要是相信的話,就把頭摘下讓她踢!“既然這樣的話,你怎麼不自己買?”肥水不落外人田,有這份超自然的能力,幹麼施惠不相干的第三人?
“我大哥說,可能會有報應。”所以她就很宿命地等到時機成熟時再說,而時機成熟,指的就是遇到有命能花橫財的人。
雖說她對命理沒有研究,但看羅太太長得方頭大耳,下巴圓潤,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富大貴之相,告訴她,應該是沒有關係,況且她有定時捐善款,還會買巨無霸犒賞她。
所以,她做的沒錯。
李冀東聞言,啼笑皆非,看著她很久,想了下,很瀟灑地撥開落下眉的劉海說:“這樣好了,我們來打個賭。”
“嗄?”清秀的臉依舊沒變化,儘管心底早已是一片驚濤駭浪。
難道說,他看上她了?
嗯,可能嗎?他身邊的女伴亮麗繽紛得像是天邊的一道彩虹,他哪裡看得上她這荒山野嶺裡的小溪?
就算他真看上,她也不要。
他長得太禍國殃民,又太花心,實在不適合當戀愛物件,就算她現在急找愛人,但寧缺勿濫,絕不湊合傷己。
“時間差不多了,我隨口說一支股票,你只要告訴我,今天收盤前,那支股票的票值多少就可以。”難不成這女人是說真的?瞧瞧,她靈眸澄澈無浪,無畏無懼地迎向他,像是初陽底下的第一滴朝露,無垢純淨,好美。
“為什麼要這麼做?”眉頭微微擰起。
“為了要證實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一方面是如此,一方面總要讓他找個藉口接近她接近得理所當然吧。
“這麼做,我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好處。”他微斂長睫,用最感性、這世上最無人能忽視的超級電眼放電。“如果你贏了,我就給你一次差使我的機會。”
開心吧,這種機會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
李冀東直瞅著她,沒錯失她眼底閃過的歡愉,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她高興的是即將要得到一個免費愛情軍師。
只是……“如果我輸了呢?”她相信天底下沒有白用的軍師。
“別說我吃定你,只要你陪我約會一天就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