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摁在紅色鍵上那秒,她聽到齊賀吐出來的那個名字:蘇耿。
“齊夏果,故事不到最後不能分勝負,你確定是最後贏家?”
是,齊賀說對了,齊夏果不是贏家,她從來都沒想過贏,齊夏果不是合格的賭者,她不夠專心不夠用心,甚至對最後勝負結果都不在乎,一個對輸贏都不在乎的賭徒你還希望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勝利的喜悅。
這是齊賀不能容忍的,她不能接受同樣是齊聲正的女兒,為什麼齊夏果生活的像公主,而她卻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她容忍不了她愛的人娶的卻是齊夏果,為什麼所有她想要的都給了齊夏果,更讓齊賀氣惱的是,齊夏果的態度,她一副我不在乎無所謂的樣子更是讓齊賀牙癢癢,感覺自己視若珍寶的東西被無視被踐踏。
齊夏果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看著某處怔怔發呆,眼前總會出現蘇耿和齊賀並肩而立的畫面,是多年前的一幕,齊賀站在蘇耿旁邊,他們是被人稱讚的郎才女貌,而齊夏果只能拿著拖把站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內注視著那對人。
齊夏果不自卑,自卑是因為對自身的不滿意,齊夏果對現在擁有的已經極其滿意,相對過去,她擁有很多,有兒子有個叫家的地方,所以齊夏果不自卑,她只是失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二十三歲的她對生活無望,在蘇杭漸漸長大之後,齊夏果該給他起什麼榜樣:無目標沒追求,混吃度日,捂著耳朵逃避。
彷彿下了極大決心,齊夏果還是拿起電話,也許在她心裡面她還是對蘇耿做不到置若罔聞,她還是在暗暗較勁,和齊賀較勁,和蘇耿較勁,她不想讓蘇耿和齊賀呆在一起,因為那樣會讓她覺得厭惡。
“今天能早點回來好嗎?”這是齊夏果給蘇耿打電話中為數不多的一次,甚至帶著點放低姿態的哀求,齊夏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只想要蘇耿趕快回來。
蘇耿有些詫異,齊夏果竟然給他打電話,問她什麼事情,齊夏果那邊停頓幾秒說是蘇杭的奶粉沒有了,蘇耿心裡面有點失落,看著四周大家詢問的眼神,蘇耿為自己剛才接電話時候的急切有些氣惱,齊夏果怎麼可能會想到他,“阿金會送去。”
電話並沒有結束,齊夏果聽著他的那句話,沒有應允沒有反對,就只是拿著聽筒靜靜聽著,“再見。”最後齊夏果還是開口說出。
就在剛才,她差點忍不住說,“杭杭今天會說話了,他發了類似爸爸的音。”打電話給蘇耿已經是在預料之外,她怎麼又能用蘇杭作為誘惑,罷了罷了,不該是自己的終究不屬於自己。
蘇耿這天回來的還是相對較早,他手裡面提著奶粉,蘇母見到之後怪異道,“怎麼想起買奶粉,還有一盒呢。”蘇耿同樣疑惑地看向齊夏果,齊夏果正在幫蘇杭添衣服,聽到對話,頭也沒抬說,“哦,我忘記放在哪裡了。”
蘇杭被蘇母抱去房間玩,齊夏果沒事做就回房間,蘇耿正在洗澡,從大床到浴室,他的衣服散落一地,從外套到襯衣到內衣。齊夏果無奈嘆息一聲,這人就不能好好把衣服丟在一起嗎。
撿起西裝外套,撿起腰帶,撿起褲子,齊夏果每撿起一件會用手抖幾下,似乎要抖掉沾著的灰塵。蘇耿丟在地上的襯衣是團在一起的,齊夏果捻起衣領抖開,無意間一團顏色映入眼簾,齊夏果把襯衣搭在手臂上,攤開襯衣,在襯衣肩胛位置那裡留有一道痕跡,女性唇膏的顏色,而在齊夏果記憶中有個人偏愛這種顏色,齊賀。
剛齊夏果還沒聞到任何味道的衣服,此刻卻覺得腐朽骯髒,壓在她手臂上沉甸甸的難受。齊夏果彎腰撿起領帶,往前丟著的是許多紙片,齊夏果蹲下來一張張撿起來,大多數女性的名片,甚至有一張是某公關,齊夏果面無表情一張張撿起來放在手心內,地板上還有一張是翻著的,名片背面有個和襯衣上相同的痕跡,齊夏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