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裡,什麼都看不清楚,但裡面有著打量的喘息聲,從近處直到遠處,像是數以萬計的詭異妖物在包圍著它們。
“撐好自己的領域,它們應該不敢輕舉妄動。”唐焱恢復正經姿態,堅定的維持著青火領域。以青火之威,哪怕是尊級妖獸撲進來,也會在轉眼間化成能量液體。
許厭和杜洋各自的領域同樣不凡,別說是妖物,就算是真的有某些異樣的毒霧,黑暗的生靈,也別想威脅到。
黑暗平原或許非常可怕,但怕不到他們三個怪胎。
“鸞公子沒追上來?”許厭忽然發現沒有了鸞公子的身影,意念鋪展出去探尋。但黑暗的世界就像是無盡的海面,吞噬著所有的探索意念,根本探不清周圍的情況,更別說尋找鸞公子了。
杜洋警惕著周圍,試探著不斷擴充套件石化領域,迫使周圍存在的神秘黑暗生物節節後退:“我們既然進了這裡,就沒必要再跟他合作。我總感覺他另有其他目的,還是不要一起行動的好。”
“不需要他了,我能找到拓蒼山。”唐焱閉上左眼,只睜著右眼,眸子表面泛起層層漣漪,就像是潭幽深的黑水,在黑潭裡面依稀有個佛影浮現。
“你能辨別方向?”許厭和杜洋投來不相信的眼光,四周無邊無際的全是黑暗,方向感、嗅覺、視覺、聽覺,都急劇減弱,什麼都辯不清楚。
“不然你以為我真沒心沒肺的跟你胡鬧?我能看清楚你們看不清的東西,跟我走吧,很快就會發現了。”唐焱用心掌控著森羅眼,在黑暗裡探尋出前方的景象。
“看清楚我們看不清的東西?這話怎麼聽得怪怪的,是因為你新煉的佛印?你就是用這眼睛看透了許厭的衣服?唐老二,我真服了你了!”
“閉嘴!!”
許厭和杜洋在愕然和咒罵中快步跟上。
三人速度不快不慢,跨過平坦的黑色土地,賓士在濃重的黑暗世界裡。他們不呼吸、不冒險,不吸收黑暗世界的能量,憑藉著靈源液和領域,平平安安的向前。
附近的暗黑妖獸緊緊地跟隨著,始終沒有散開,它們忌憚著三人刻意流露出的氣息,期待著唐焱他們因為不適應黑暗而昏厥,但可惜的是永遠沒有機會了。
向前衝了將近一個時辰,無邊無盡的黑暗裡終於出現了光亮。
一盞盞的紅色燈籠飄蕩在黑暗裡,像是惡魔的眼睛,透漏著詭異的冰冷。
在黑暗的世界裡、在寂靜中荒原上,已經適應了黑暗的他們突然看到詭異的紅色燈籠,活脫脫地獄裡踏向了陰森的鬼路。
紅彤彤的燈籠都是掛在一根根的枯木上,枯木兩兩一組,相聚很遠,但斷斷續續組成了曲折的道路,延伸到遙遠的盡頭。
平原世界裡黑暗色調非常濃重,看不到紅燈籠的盡頭。
在紅燈籠路一棵枯木邊,一個枯瘦如柴的老婦蜷縮在那裡,孤零零的坐著,蓬垢的枯發凌亂的灑在身上,陰氣森森、鬼氣涔涔。她低垂著頭,看不清模樣,蜷曲的指甲細長噁心,像是幾百年沒有修剪。
她不生不息的蜷縮在枯木邊,被上面燈籠的火光籠罩著,要不是偶爾會有些喘息的起伏,還真可能被當成是一具乾屍。
唐焱悄然打個手勢,示意許厭和杜洋不要挑釁,避開老嫗後飽含警惕的邁向‘鬼路’,許厭和杜洋更不會主動挑釁,只是怪異的看了看便隨著唐焱走進去。
自始至終,枯瘦老嫗都沒有做出什麼舉動。
更讓環境徒添一份陰森。
而一路尾隨而來的萬餘黑暗生物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像是畏懼著燈籠,像是恐懼著前面的區域。
唐焱三人依次向前,走過一根根的枯木和燈籠,世界更為黑暗,天地更加寂靜,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