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笑挑著唇角,嘲諷地笑,“你以為憑你,就能毀掉我們令狐家族嗎?”他冰涼的手指不知何時捏住了她柔細的下巴,將她的臉拉近了幾分,“知不知道那天是誰要殺你?”
這麼貼近他的臉,讓她的心底有種莫名的慌張,因為雙手捧著碗,她幾乎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向來伶牙俐齒的她就好像舌頭被人打了結一樣。
她吞吞吐吐地說:“可能是……是你們令狐家的人。”
“哦?為什麼這麼想?你以為是我故意派刺客殺你,然後還做戲給你看?”
“不是,我是說,是你們令狐家其它想讓我死的人。但絕不是你派去的人,你要想殺我早就殺了。”
她終於流暢地說出自己的判斷,同時在他的眼中看到某種複雜的情緒,好像是激賞,又或許是諷刺?她說的到底對不對?
“那天晚上我告訴過你一句話,若不能瞭解透徹人心和人性,你永遠也贏不了我。而就你的判斷說明,你還不夠了解人心和人性。”他幽然說道,“這個朝廷裡有許多錯綜複雜的關係,你以為你已經看明白了,其實你所看到的只是一個皮毛。我用了八年的時間來建構令狐王朝,你想用一夕之力就摧垮它,那是不可能的。”
“無論如何,我總要試一試。”她儘量讓自己不著痕跡地向後坐,藉此掙脫開他的“掌控”。
他的手指本來已將要離開她的臉,卻突然向前一伸,將她的頭都托住,再一次拉到自己面前,“你知道人心和人性到底是什麼嗎?它們為什麼那麼難以掌控?因為……它們太善變了。”
他的黑眸停滯在她驚詫的眼睛裡,那抹嘲諷的冷笑帶著冰涼的藥香侵入了她的身體——他吻了她。
很深的一個吻,深到她的咽喉好像已經窒息,心跳卻狂亂到不行,所有的神志都只感受到他這一次侵略所帶來的震撼。
原本以為他病弱太久不會有太強的攻擊力,結果事實告訴她,她錯了。
他的身體是清瘦的,容貌是陰柔的,但是隱藏在他身體內的力量卻足以摧城滅國。當她發現他僅用一個深而短的吻就將自己的意志擊垮時,她的心中立刻冒出一股寒意。
原來,要殺一個人,不需要武器也同樣可以。
賀非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驚駭地、慌張地逃出令狐笑的鉗制,還是他最終放開了自己而讓她得以逃走。
就在她轉過身要衝到門口去的時候,卻發現房門早已大開,宇文柔、令狐琪,甚至是聖皇,都站在那裡,靜靜地盯著他們,盯著她。
她的心,一沉再沉,跌到了看不見的深淵裡。
宇文柔怒而離開,她急切地想叫,卻被聖皇攔住。
“賀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木然地,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只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悄悄走到令狐笑身邊,令狐琪低下身,“七哥,照你的吩咐,他們都看到了,但是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警告一些人,讓他們死心。”他真是有點累了,躺在床榻上又闔上了眼。
令狐琪囁嚅著說:“可是,你這樣做……那個女人說不定也會轉變心意,喜歡上七哥。七哥是想這樣嗎?”
“喜歡我?”他忍不住冷笑道:“不,我不想讓她喜歡上我,如果她對我動了心、動了情,就沒辦法全力以赴地繼續和我玩這個遊戲。我寧願她因此而恨我,恨我恨到骨頭裡,然後絞盡腦汁地對付我、打敗我,這才有意思。”
“嗯……七哥,你不會喜歡上她吧?”
那樣輕的一句話,讓令狐笑睜開眼,死死盯著他,“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七哥以前從來不曾對哪個女人這麼看重,也從來沒有隨便親過什麼女人。我以為七哥會非常珍視那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