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小新娘,長大了吧,長大了吧,你要和我見我爹孃,我們的家園,這快樂的時光”
唱著,我就想起她當時聽著,真心的快樂著,那種沒有任何顧慮和牽絆的純粹的快樂,一種純粹的快樂的不摻任何其它的快樂,然而此刻,唱著唱著,流淚了她。我們就完成了以下這場不同於塵世的簡單純真的對話,重點,是她的回答——
我說:“對不起”——若塵世中人,答案是“沒關係”,而她說的是“其實,我不怪你的”
我說:“謝謝你”——若塵世中人,答案是“不客氣”,而她說的是“放心吧,我們都要好好的”
單這話,又湧起了我心全部全部的感動,我又鮮活地飽飫了她的善良,有愛,寬容以及她有別於世間一總女子的冰雪聰明。請注意不是冰雪聰敏,是冰雪聰明。冰雪聰明,是神女所獨具備的品格,像我的母親,就有。此刻,她也具備。但是單這話,是否就釋懷了我內心之於她的沉重?於我不能,於是我將畫給她如瓶花妥帖般穩穩當當系在了她的背後肩頭,說:“你看這畫軸中的笑容,是我永永遠遠的盛世安穩”,她說:“那你豈不是要‘唯將此夜長開眼’?”我說“對,‘唯將此夜長開眼,報答眉間痛所辜’這是我唯一能做,然我知道遠遠不夠”,她說:“夠了,這面上,有神女的光榮,是你的至愛精魂,我會如你樣永久珍藏”我抬手擦去她的淚痕,讓她笑著,和我一樣,我笑著說:“放心,我會保護你們 ”——又拍了拍頑皮如雪的寶兒,說:“還有你”,我問:“你相信我麼”她說:“我相信”,我們就一起,於桃花樹下向著極遠處有一片光明的地方望去,我說:“我們當往有光明的地方去行”,她笑著叫我哥哥,就和於今野時候一樣,讓我想起了那段彷彿久去經年的美好風景,她說:“我很想念我們的家園”,我說:“我也是”,但我又想起在有輪迴,所見今野的一切,因當初離開雪原之時,那一切,已化為紛紛鹽雪,那石頭上當初赫然醒目的“蜀望”二字,那白色的小小籬笆,房子,青青草地,屋後彩虹,上空有我和阿雅名字的白白雲朵並阿雅爬過的那棵樹,那叫作康嘉的潔白小熊都消失在了茫茫的大雪之中。這些阿雅沒有看到的,都印在了我們對於我們的家園永久的記憶之中。至今,仍被想起,仍被我們時常感動,被我們時常很懷念著。
我說:“將來的路上,我記得我要為你,死於見到光明的時刻”
她說:“這畫軸已足夠”
我說:“這是我願意且必須”
她就突然之間叫了一個讓我莫名感動又不是魏寶的名——只是一聲“和若”,彷彿於何時何處千百萬次的聽過,我就莫名的微笑和她一起,是為了我說“我會在見到光明時刻之前,為你去死”才這麼叫我?思緒就由此沿不同方向快速向遙遠之前和遙遠之後去尋思探索什麼。她又笑著叫了一聲“魏寶”,我,還是我。遙遙遠遠在尋思探索什麼的原處,思緒又由相反方向的遙遠兩端,由遙遠之前和遙遠之後同時快速地被這聲輕喚召回這裡。我還是我。
我說:“你是曲沃我那年既成的春服”
她就要為我唱歌,因我因遙遠的之前之後的兩股合成而成一的思緒所致,叫出了她的名。這歌聲將永遠讓我感動,並不能將她於我懷中忘記。她就要為我唱歌帶著我最先看到的,我於三生石畔看到的她的笑容,在這像是東原的唯花唯樹的神女所居的崑崙之頂——這,是來自她由心中為我唱出的韻律錦質,從容舒緩,哀而不傷的歌聲。有讓我莫名動容又流不出淚的力量,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像是在描述別家的風景,卻又讓我無法置身其外,像咒語一樣神奇。所說的,是在一個地方,下了一場大雪,將一切覆蓋,一切就失去了原先的樣子。然後,這一片潔白的家園的溫馨風景,好像在尋找不知未遇還是躊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