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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大家都在等鍾遠黎,特別是陸仲仁的舅舅、舅媽,今天他們的任務也很重。母親掏出個大紅包讓鍾遠黎握在手裡,不停地叮囑:“今後就是人家的人了,不能像在家裡總使小性子,要尊敬長輩、孝敬公婆,善待老公……”鍾遠黎禁不住眼淚直流,近三十年在母親羽翼下的生活結束了,自己則要面對新的不一樣的生活方式,那是一個未知的世界,不知將會如何。

上了車,鍾遠黎看到母親按照風俗將一盆水潑到地上,頓時百感交集,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家裡少人說笑了,那將多麼冷清啊。她的淚流得更洶湧了。不過一想,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很多家庭都實行兩挑,即使她嫁出去了,靠得這麼近,還可以經常回來看看呀。對了,陸仲仁不是說房子買好了,要將雙方老人都搬來住嗎,那多熱鬧啊,她的父母也不會孤單了。不過一想到中午陸仲仁舅舅舅媽的話,一想到中午沒有新郎的宴席,她就來氣,以後還不知如何與公婆相處,不能未進門就被當軟柿子捏。

15、鬥氣的婚禮(3)

鍾遠黎坐在婚車上,心裡很不是滋味,昨日說好來兩輛婚車,還要請人進行攝影,最後就這一輛破車,其它啥都沒有,還鬧出這樣的事,這不是在欺騙她嗎?

路不是太遠,但畢竟屬於偏僻的農村,婚車顛簸了一段路就到了,客人們早已坐好,翹首等待著新娘子,因為新 人未到,他們也等了很長時間了。

鍾遠黎一下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向樓上奔去,陸仲仁來不及與大家打招呼,也跟著上去了,現在是關鍵時刻,他得把這孫子好好做下去。

過了會兒,樓下喊新娘子吃飯,鍾遠黎不為所動。陸仲仁試圖拉她,卻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只好老老實實地也坐在一邊,今天他確實理虧。陸仲仁的兩位姨正好上來鋪床,她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故意訓斥著陸仲仁,又轉身哄鍾遠黎。鍾遠黎忍了忍,堅決地說:“中午是一個沒有新郎的午餐,那晚上就是一個沒有新娘的晚餐,不好意思啊,你們先去吃吧!”兩位姨沒法,只得下了樓。

農村的風俗是婆婆與公公不好進新房,他們只能在外面喊著,陸惠嫻也喊了幾遍,鍾遠黎都裝作沒聽見!

老夫妻倆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原想給新進門的媳婦一個下馬威,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在親戚們面前丟盡了臉,兒子也不拉她下來,看來,兒子那兒還是個關鍵,絕不能就這樣讓媳婦欺上了頭,這筆帳先記著,他們只好喊陸仲仁先下去。陸仲仁又拖拖鍾遠黎,鍾遠黎硬硬地說:“再拉我,可要大叫了!”陸仲仁不敢在鍾遠黎的火頭上激她,否則將會在親戚們面前丟盡臉,只好自己下樓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鍾遠黎一個人,她輕手輕腳地將門反鎖好,聽聽外面沒有聲響,只有樓下的嘈雜聲,這才悠閒地從包裡掏出那些進口食品,她一邊吃一邊看著這個臨時新房,除了將所有的傢俱漆成紅色、蚊帳改成紅色、床上放著幾條著色很豔麗的被子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鍾遠黎有些失落,她的婚禮毫無浪漫溫馨可言,連張結婚場景照都沒有,還鬧出這樣的插曲,人生就這麼一次最值得回味的幸福都沒了,有些掃興。

陸仲仁沒敢多喝酒,生怕一貪杯就更得不到鍾遠黎的溫柔了,今天的鐘遠黎化了點淡妝,即便板著個臉,卻更顯得她的冷豔美麗,和他牆上貼著的美女圖差不多,他可不想錯過這樣的良辰美景,再加上酒席上沒有新娘子,新郎官唱獨角戲也沒意思。

吃過飯,陸仲仁渾身燥熱地走上來,鍾遠黎聽到聲音,連忙將餅乾收好,擦淨嘴巴。陸仲仁開門,卻被反鎖著,心裡虛了,怕新婚之夜被關在門外,那不是丟盡了臉嗎?他小聲地敲打著門:“小黎,你餓不餓啊,我給你端點飯菜來!”

“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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