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小題大做,一方面也覺得自己說話的水平確實不如這些在政*治*鬥爭中侵淫多年的老狐狸穩妥。
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他們面對的是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親人和最信任的心腹,他們說話做事都滴水不漏。
就拿這次驅逐龍王來說吧,如果不是龍王雙腿殘廢多年對龍息無寸尺之功,他又怎麼會一手策劃‘逼宮’這出戏碼?
而皇千重的話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如果隔牆有耳的話,有可能就會引發一場災難。
老人冷哼一聲,說道:“爛泥扶不上牆面。調教這麼多年還沒有一點兒長進。你就不怕丟你爺爺的臉?”
“我以後會注意的。”皇千重再次保證。
老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說道:“李國鋒來彙報的時候你沒聽到嗎?龍千丈放出話來,說誰動了秦洛一根手指頭,他就要砍掉對方一隻手——這個時候,就不要節外生枝了。不然的話,要是真把那個老不死的給激怒了,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反而不利於你後面的上位。”
“田叔叔,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皇千重低聲說道。
“但講無妨。”
“龍千丈說如果誰動秦洛一根手指頭他就砍斷誰一隻手——話中的威脅意味很濃。李國鋒是他的親信,這句話怕是已經透過他的嘴傳的眾所周知——我們知道了,其它人也知道了。現在就是一個比勢的階段。”
“龍千丈被逼出龍息,原本是我們佔了上風。可是,如果我們因為擔心引發事端而就此收手的話,別人一定會以為我們怕了龍千丈的那句狠話。這樣的話,情況反而對我們不利。那些持觀望態度的人看到龍千丈威風不減,說不定就跳出來幫他說話了。”
“秦洛毆打軍部高階文職官員鐵證如山,龍息和督察隊那麼多人看到——而且揚渡受傷頗重,也應該入院接受檢查治療。從他身上提取到秦洛施加拳腳的證據也不困難——如果他不招供的話,用點兒刑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外面的人還能說些什麼?”
老人看著皇千重,笑呵呵的說道:“不錯。還算是有點兒見地。我原本還擔心你一心為了上位就把這些事情給忽略了呢。”
“要知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不管你是東風還是西風,只要你把對方給壓倒,那麼其它的風也都會順著你讓著你。這一次,我們不能讓。”
皇千重倒不只是為了‘東風壓倒西風’,他是急著想要先在秦洛身上收回一點兒利息。
他恨秦洛。
恨之入骨。
他一直以為,龍息應該是他的。他才是最合法的也是唯一的龍息繼承人。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被驅逐出門。而那個原本名不見經傳在自己眼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人物竟然成了龍息的寵兒。
更讓他吐血的是,他的母親曾經找傅風雪討要不得的創始人銘牌竟然被他送給了秦洛。
他在龍息裡直來直往,他和龍息隊員稱兄道弟,他救了軍師和離,他能夠調動龍息為其所用——每當聽到這些訊息時,他都有種毒蟲噬心的痛苦感覺。彷彿原本自己的女人卻被另外一個男人帶進帶出的炫耀一樣。
他恨龍王,又渴望得到龍王的愛護。因為龍王是他父親的好兄弟,是他的叔伯——
可是,龍王像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不僅僅沒有把他扶持起來,反而一腳把他踢了出去。
這對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來說是何樣的恥辱?
他得不到也就算了,可是別人竟然得到了,而且是一個他輕視看不起的人——這就讓龍大少生氣了。
憑什麼?
憑什麼?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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