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應該說是又臭又騷。
怎麼形容呢?
你都沒有辦法形容。因為從趙二狗身上傳來的味道實在是太奇特了。有很臭很臭的味道,像是剛剛從糞水池裡撈出來似的。可是,其間又夾雜著一股長年累月所薰染上的羊騷*味。
你沒辦法分辨出是臭味更重一些還是羊騷*味更重一些,兩股味道同時散發出來,交夾在一起,經過空氣的氧化作用…如果用這個逼供犯人的話,估計比《風聲》裡面的針灸還要更加刺激難忍一些。
你說,這位二狗哥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啊?
趙二狗的本來膚色已經看不清楚了,只見黑乎乎的一片。長髮凌亂的搭在腦袋上,像是一頂被人踩了兩腳的雞窩。
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顏色的破皮襖,沒有釦子或者拉鍊,用一根草繩編織而成的腰帶綁著。這身裝扮很像犀利哥走紅網路前的樣子。
“抽菸嗎?”秦洛笑著問道。
趙二狗聽了,笑嘻嘻的點頭。
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過去,這煙是他從一位抽菸的中醫哪兒討來的。
趙二狗臉色一喜,然後那雙髒手在身上的破棉襖上擦了擦,然雙手恭敬的去接煙。
旁邊的村長嚥了咽口水,卻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
趙二狗接過那包軟中華,開啟包裝後,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臉陶醉的模樣。
接著,他竟然先抽出一根敬給了村長。村長嘿嘿笑著接過,然後趙二狗才自己抽出一根放在嘴邊。
他的這個動作讓秦洛有些好奇,好像這個趙二狗不是個普通的山民,或許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村長抽菸很兇,趙二狗更兇。一根菸點燃,竟然兩口就被他們給抽到底了。最後菸蒂都快要燒著了,他們仍然不捨得掐滅。
“趙二狗,你平時的工作就是放羊?”秦洛問道。
“是的。”趙二狗點了說道。雖然話音裡也帶有濃重的雲滇鄉音,可是,秦洛卻聽的很是清楚明白。
“羊是你的?”
“不是。村子裡的。”村長在旁邊接話道。“他是個閒人,不種田不種樹的,連個吃食都沒有。所以,額就想著,乾脆用村子的錢買了幾十只羊糕崽給他養。你別看他這瘋瘋癲癲的,放羊可是一把好手。”
秦洛點了點頭,毫不嫌棄的上下打量著他身上的面板,問道:“你睡在哪兒?”
“睡在羊圈。”趙二狗手裡捏著一根中華煙。塞在嘴裡含含,又給取了回來。他捨不得再抽一根。
“哪兒有蚊子嗎?”秦洛問道。
“有。”趙二狗說道。“可兇著呢。”
“你被咬過?”秦洛奇怪的問道。
“咬過。那麼多蚊子…不過我習慣了。不怕。蚊子算什麼?額還被土狼給咬了一口呢。那傢伙………一嘴就撕下來一塊肉。”
趙二狗說著就要解皮襖給秦洛看,秦洛趕緊給村長使眼色,讓他阻止趙二狗這種瘋狂危險的動作。
秦洛心思一動,轉過臉看著村長,問道:“被蚊子咬了,他怎麼會沒事兒?”
“額也不知道啊。”村長搖頭說道。
秦洛原本想現在就讓他們帶著自己去羊圈看看,但是他擔心那邊黑燈瞎火的,自己和村長要是不小心被人面蚊給咬了一口。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說道:“好吧。村長送他回去。不過,明天一大早,你們倆就過來找我。”
“還要來?”村長看著秦洛問道。
“來。”秦洛說道。
等到趙二狗和村長離開,王養心他們才敢進來。帳篷裡還殘留著趙二狗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又不敢開啟帳篷,因為那樣有可能把人面蚊給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