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的眼裡一時醋意瘋長了起來,抽出牆上的刀在大奶奶臉上一陣亂捅,直把好好一張臉給劃得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這才派人送回去,然後依計行事,只是劇本改了改,從通姦,到逼奸不成,為保全自己的貞節而自盡。
這,才是大奶奶她死去的最真實的真相。
說完後爺爺看著老人,流著淚道,當初那瞎子用怨氣壓住了怨氣,才勉強鎮住了大奶奶被釋放出來的怨氣,而這樣的事情可一卻不可再。再次被釋放出來,已經無人能阻止了,能逃的則逃,大家各聽其命罷!
講到這兒,老人的話音頓了頓,因為火車進站停了下來。站起身說要去下廁所,於是讓那姑娘攙著步履蹣跚地離開了。而這當口我還完全沉浸在他剛才那個可怕的故事之中。
可怕,不是因為大奶奶殺了無數人的怨魂,而是因為這人心的可怕。
只是為了一段如錦的前塵,那男人就這樣把自己的妻子給背叛了,不但背叛,還讓她徹底墮入了無可自拔的修羅地獄。而女人呢?為了這不值的愛,怨恨了整整幾百年,年代越久恨反二越深,恨到能夠因為這樣一個男人,對著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大開殺戒。
這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愛和恨……
火車重新開動,老人還沒有回來,我帶著這滿腦子凌亂的思緒閉上了眼睛。
這樣昏昏沉沉想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腿被邊上經過的人撞了一下,睜開眼,依舊沒見到那老人和那姑娘回來。這時兩個學生打扮的男孩從後面擠了過來,到我對面那排椅子前站定,把包丟上行李架,徑自在這位置坐了下來。
我趕緊坐起身對他們道:“哎!這裡有人坐。”
“有人?”其中一人愣了愣,掏出口袋裡的票子細細看了看,然後抬頭望望我:“沒錯啊,這是我們的位置。”
“不是吧,是一位老人和一個女孩的,他們剛才還在這裡坐著呢。”
面面相覷,其中一人想起了什麼撓撓頭,對我笑笑,然後把票子拿給我看:“那一定是剛才的人坐錯啦,這位子是我們的,只不過剛才我們在那裡和同學打牌,所以沒過來。”
接過他們手裡的票子看了看,還真沒錯。那麼是剛才的老人坐錯了?琢磨著我把票子還給他們:“那等到他們回來,你們跟他們說下吧。”
“行!”
這一等就過去了整半個小時,始終不見老人和那姑娘回來,不由得推了推始終側頭看著窗外的鋣,我問:“鋣,剛才那兩個人,你有沒有看到他們下車?”
鋣瞥了我一眼:“什麼兩個人。”
“就剛才坐在這裡的,一個老伯,一個女孩,就是和我一直在聊天的那兩個。”
他看了看我,又朝對面那位置掃了一眼。片刻目光再次轉向窗外,他淡淡道:“不是一直在睡覺麼,從上車到現在。你什麼時候和人聊過天。”
我一呆。
真的假的?!從上車到之前那段時間,少說也一個多小時了,明明和他們聊到現在,他就算一直看著窗發呆也不會什麼都沒有看見。怎麼這麼說??
一時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自己的感覺還是鋣的話,那麼幹坐著沉默了一陣,直到一片嬉笑聲熱鬧地從身後傳了過來,我這才收回我腦子裡被琢磨得亂七八糟的思路。
想不回頭,最終還是忍回頭回頭朝身後瞥了一眼。身後坐著狐狸和術士。
回頭就看到他們面前那張只能坐兩個人的位子上足足擠了六個人,六個年輕的學生樣的小女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說得那麼開心,一張張臉紅紅的,目光閃閃地對著狐狸和術士的方向。
這兩個人幾乎是一坐到車上就復活了似的,從頭到尾唧唧喳喳和坐在周圍的女孩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就打成了一片。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