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究竟為什麼?”這一幕是他當初第一次來阿特蘭提斯時所見到的,也是因為那女孩,他才下定決心毀滅了阿特蘭提斯。
“別提了。”那女孩豪爽地拿起鐵匠的酒壺,以一種只有男人才有的粗獷將酒灌了下去,因為灌的太急,小瑤鼻和丹唇之間有不少酒液滲出,流的到處都是。
“最近收穫如何?”鐵匠停下手頭的活計,來幫這女人釘馬掌。這兩人的臉上都缺少阿特蘭提斯人民那種特有的滿足感。
“沒有了,最近都怕了姑奶奶,沒人敢再來了。”女人放下酒壺,粗魯地用衣袖胡亂抹了幾把。
“我說大姐,小心你真嫁不出去。”鐵匠帶著玩笑地口氣道。
“那我不管,想做我的男人,當然要比我強才行。”女人絲毫不在乎地道。
“好了。”鐵匠的手腳非常快,說話工夫已經替那女人的坐騎換上了馬掌。
“謝了,給你!”女人把酒壺丟了過去。
“沒了?你也太能喝了。”鐵匠苦著臉道,那可是他一週的份量啊。
“呵呵。”一串銀玲般的笑聲伴隨著蹄聲消失在遠處。女人一轉臉的剎那,天閒看清了,還是那個嬌憨的女孩啊。當年的天閒是絕對不會被任何東西所牽伴的,但今天不同,花語的陪伴,苗秀的別樣溫柔,除玉蟾的深情,謝雅動人的嬌軀,天閒的心不再冷漠,也終於明白那為何他在毀滅阿特蘭提斯時覺得心中難受。
笑容依舊燦爛,聲音依舊甜美,可是,一切真的沒變嗎?當年是自己毀滅了她的家鄉,曾繁榮一時的阿特蘭提斯啊。
“天閒,你來到這裡後就不大對勁了。”花語對天閒的瞭解,使她很容易就發現了天閒的異常。
“語姐,問你一件事。”天閒很慎重地道。
“什麼事?”天閒的態度是少有的莊重,對花語,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被你親手殺死的人再次出現,你會有什麼感覺?”天閒問道。
“那要看我當年做的對不對。”花語隱約猜到天閒所指,想了想才道:“若是我做的對,而對方還不改當年的取死之道,我會再殺他一次。”
“取死之道。”天閒唸了一遍,臉上的慘白褪去,“對,當年我沒有做錯,若阿特蘭提斯的統治者還是那樣,我寧可再次毀滅它,不過這次我不會再傷害她了。”
“出來。”天閒的聲音忽然一頓,衝著身後喝道。旁觀者清,花語的話如暮鼓晨鐘打在他的心頭,將天閒從迷霧中喚醒,不管命運如何重複,只要自己沒錯,又有什麼可畏懼的,恢復了清明的他很快就察覺身後鬼鬼祟祟的人影。
“大,大師兄,是,是我。”人群裡躲躲閃閃的呂涼探出頭來。既然被天閒發現,他也知道躲不下去了。
呂涼為了掩蓋身份還真花了不少心思,從頭到腳都裹在了頭巾裡,做一副阿拉伯酋長的打扮,這麼熱的天也委屈他了。
“你怎麼來的?”星宗尤重規則,走時天閒曾交代呂涼留下的,以呂涼的性格,不該這麼胡來的。
“我,我。”呂涼又說不出話來了:“我,我是躲,躲在,機,機艙裡跟來的。”
呂涼的頭更低了。
“算了,天閒,來都來了。”花語比天閒更細心,早就看出呂涼對唐玲的那份特殊的情感。
“呂涼,我不是不知道你對唐玲的意思,不過規矩卻不能不講,這次回去,你自己去總部請求處分。”天閒道。
“謝謝大師兄。”天閒這麼說,是同意呂涼留下了。至於去總部請求處分,呂涼是個書呆子,誰都知道,也沒人會難為他。
“好了,先找地方住下吧。”天閒依著自己的記憶找到一家旅館,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時,就是在這兒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