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懷疑朝廷裡有崇月閣的人,為防訊息洩露打草驚蛇,花涴沒把線索告訴其他人,只告訴了六扇門的門主程晟。
啃完越千城帶來的肉包子,花涴拍拍手,將越千城之前的猜測原封不動地說給老門主聽。
聽完花涴的話,老門主在熹微晨光中怔了半晌,末了,他伸出手,朝越千城豎起大拇指,欽佩不已道:「高,實在是高。」思忖須臾,他問越千城,「千城,說正經的,你想不想加入六扇門?」
越千城沒多想,只是順著自己內心的想法,搖頭拒絕,「謝門主好意,晚輩沒有興趣。」
老門主斜眼睨他,「你聽沒聽明白?六扇門!全天下人擠破腦袋要進的六扇門!你說沒興趣?」
越千城還真沒興趣,他打小的心願便是組建一個屬於自己的門派,從未想過加入六扇門,或是其他什麼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派。
他不喜歡被約束的感覺。
花涴知道越千城心裡的想法,她代越千城道:「千城有自己的門派,他不想加入六扇門,也不喜歡六扇門的體制。」
老門主「嘖」一聲,似是覺得惋惜不已。緩一會兒,他抬起頭,笑嘻嘻問花涴,「你不生氣啦?」
花涴沒理會他,只是一板一眼道:「千城懷疑朝廷裡有崇月閣的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您無須主動做什麼,若需要幫助,我們會來找你的。」說著,她沉下臉,故意提上次的事兒,「千萬別像上次一樣搞小動作,到頭來一點兒忙幫不上,淨添亂。」
程晟自知理虧,乾脆不說話。
得了,他不過問,隨他倆怎麼折騰吧。
花涴想了想,覺得不放心,又多叮囑老門主一句,「我和千城嘴巴嚴實,不會洩露訊息,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我便來找你。」
語氣雖然很尋常,可程晟總感覺受到了威脅,縮了縮脖子,他暗暗撇嘴——這傢伙,可真跟她娘一個樣。
今兒個天氣不怎麼好,天空被層層烏雲籠罩著,見不到太陽,似乎隨時有可能下雨。
時至暮春,於春日綻放的花朵兒漸漸顯露出凋零的跡象,夏季很快便會到來。
從六扇門出來,花涴與越千城並肩前行。
昨晚,越千城懷疑崇月閣裡舒貴妃的後人,但他後來又仔細一想,舒貴妃並沒有留下子孫後代,舒氏一族也近乎死絕,剩下的都是些貧民庶戶,不許在朝為官,根本無力組建崇月閣,更別說織那麼大一張復仇的網了。
一定得是有錢有權,才能組建一個如此龐大、且組織化程度高的門派。
可關鍵是,舒家現今沒有這般出眾人物,越千城想不明白組建崇月閣那人到底和舒貴妃有什麼關係,他陷入糾結之中,暫時走不出來。
他不喜歡鑽牛角尖,遇到難解的問題,他一般都先放置不管,有時放著放著,突然靈光乍現,難解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他準備先回將軍府一趟,拿上行禮,搬到霍嘉在京城的祖屋裡去住,之後再打算別的。
霍嘉昨晚上說,他的父母已搬到附近的郡上居住,祖屋空了下來。顧一念過了多年苦日子,慣會精打細算,他道不知還要在京城呆多久,反正霍嘉的祖屋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收拾一下,他們搬進去住,如此能省下住客棧的錢。
正好三年一屆的科舉考試快要開始了,顧一念得留在京城備考,霍嘉的祖屋位置偏僻,很是安靜,適合他靜心讀書。
顧一念和霍嘉已經提前過去收拾祖屋,他們打前陣,越千城和白羽生負責拿行李。
許是天氣暗沉的原因,花涴總覺得心裡不舒服,心臟突突跳著,頗有心神不寧的感覺。
她定下心,儘量不去胡思亂想,幫著越千城把行禮送到霍嘉的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