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審問他們很困難便是了,這些人的嘴巴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極難撬開。
花涴這邊在忙碌著,越千城那邊也不曾閒下。
早在花涴還在和那個矮個子黑衣人纏鬥之時,越千城便已抓緊時間去敲尹將軍的門,讓他把府中所有人全部召集出來,檢視可有人無故不在。
聽說偷馬甲冑的賊人再度出現,並且很有可能就是府裡的人,尹將軍十分重視,讓陳伯把府裡所有人全都叫出來,仔細清點人數。
越千城拿著花名冊認真核對,發現共有六個人不在,其中有兩人告假,另有四人不去向知,無人曉得他們去了哪裡。
越千城詢問了一下,告假的兩人負責餵養府中馬匹,乃是兄弟倆,他們的母親前兒個去世了,兄弟倆連忙告假回家治喪。
他們兄弟倆個頭都很高,不可能是闖入房中的矮個子男人。
他把關注點放在剩下的四人身上。
耐著性子等了會兒,剩下那四個不知去向的人很快也返回府邸。
第一個回來的是尹神曲的貼身侍女,那個叫阿初的姑娘,她手中拎著一個紙袋子,裡頭不曉得裝著什麼。
見府中燈火通明,一派風聲鶴唳的景象,阿初顯然駭了一跳,都不敢進門了。
越千城守在門邊問她,「姑娘去了哪裡?」
阿初正要回答,尹神曲從院子裡跑過來,撲到她身上道:「阿初你回來啦,府裡進賊了!」
阿初的性子冷靜淡然,初初的駭然之後,她很快恢復鎮定,反過來安慰尹神曲,「不怕,小姐,有老爺在,沒人敢傷害您的。」說著,她提起手中的紙袋子,交給尹神曲,「您要的衣服買回來了。」
尹神曲接過紙袋子,高興得在原地轉圈,「阿初最好了~麻煩你大晚上跑一趟,下個月我讓父親多給你發些月例銀子。」
越千城隨意一瞥,瞧見紙袋子裡面裝了件衣裳,緋紅色的,同花涴白日裡穿的衣裳很是相像。
他忍不住想嘆氣。
之後又有一男一女結伴從外歸來,他倆的面頰緋紅,衣衫凌亂,頭髮上還有草芥子,明眼人一看便曉得他們幹什麼去了。
關鍵是,這倆人不是小年輕,一個已娶,一個已嫁,都是有家室的。
陳伯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兒看不出來,他又羞又惱地呵斥那兩人,「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這兩人白日裡裝得疏離,一到晚上便偷偷出去鬼混,今兒個終於被抓個正著。府中下人這才發現那兩人有私情,他們竊竊議論著這件事,原本嚴肅的氣氛被沖淡不少。
最後剩下的那個人肚子不舒服,別人都睡著了之後,他跑去蹲茅房。誰知忘了帶擦屁股的東西,他又是個愛乾淨的,不願用手解決,只能在茅房裡蹲著,一直蹲到有人去解救他。
那人蹲了太久,回來的時候腿都是抖的。
費神費力折騰一圈,共查出六人不在府中,這六個人各有理由,還全是正當理由,且他們的特徵與闖進廂房的那個斗笠人完全不符合。
等於白忙一場。
眉心緊緊擰著,越千城問陳伯,「府裡的人全在這兒嗎?」
陳伯站起來看了看,又拿過越千城手中的花名冊重新清點一遍人數,方篤定道:「除了告假的那兄弟倆,剩下的都在這兒了,一個不少。」
越千城摸著光滑的下巴,視線從下人們身上一一掃過,眉心緊擰不松——奇怪。按理說花涴和那個頭戴斗笠的男人剛走,後腳他便開始著手清點人數,縱然在時間上略有耽擱,可那個斗笠人不可能這麼快便返回府裡吧?
難道說,他之前的推測都錯了,偷馬甲冑的賊人並不是將軍府的下人?
月亮爬上樹梢,距離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