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說嘛,弄丟皇上賞賜的東西可是重罪,腦袋隨時有可能搬家。重罪臨頭,尹晟和尹神曲哪還有心情顧及兒女情長,除非他們並不知道被偷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心裡毫無壓力。
估計尹將軍也清楚自己生的都是什麼熊玩意兒,是以不敢把馬甲冑丟失的事情告訴他們,只自己承擔所有事,每日惴惴不安著。
及時止住話茬,心裡想著儘快把這件事扯過去,花涴硬著頭皮喝了口紅棗枸杞湯,「嘖,真好喝。」她咬著牙,昧良心誇道。
尹晟不疑有他,舔唇笑道:「嘿嘿,好喝你就多喝點。」
花涴繼續咬牙,在痛苦的邊緣徘徊著,嘴巴里全是紅棗的味道,實在是不想再多喝半口。
越千城十分了解花涴,她每做出一個細微表情,他幾乎都能正確解讀出代表的意思。
看出花涴不想喝這碗湯,而尹晟又一副「你不喝我就不走」的愚笨模樣,越千城坐直身子,決定犧牲自己,「我渴了,花涴,把碗遞給我。」
花涴記得越千城也不愛吃紅棗做的東西,她正猶豫著,越千城已自己伸手來端碗。拿開碗裡的勺子,越千城仰起頭,喝酒似的,將碗中的湯一飲而盡。
花涴側目望他,眼底流露出欣賞的笑意,逐漸蔓延到面頰之上——嗨,有人護著的感覺,可真好啊。
少年抬起手,動作灑脫而不做作地抹去唇角的水漬,許是實在難以忍受紅棗的味道,他深深蹙眉,不敢仔細品味。
望著越千城痛苦的側顏,花涴心底恍惚生出一種想法——這輩子就他了。
要什麼功名利祿,要什麼身份地位,她想要的,僅是如他一般簡單真摯的少年郎,他極瞭解她、極重視她,他對她的這顆真心,用什麼都換不來。
看到越千城把花涴的紅棗枸杞湯喝了,尹晟氣得咬牙,「你為何要喝我給花涴準備的湯!」
越千城眨眨眼睛,人畜無害道:「我渴了嘛。」
尹神曲氣得瞪大眼睛,「寧願喝不喜歡的紅棗水,也不喝我親手泡的參茶,越千城,你什麼意思?」
越千城挑唇哂笑,頗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意思,「啊,我又喝飽了。」
尹家兄妹倆實難忍受,他倆前後「哼」一聲,雙雙拂袖離去,阿初忙追出去。
花涴和越千城的耳邊總算清淨下來。
到底是出身將軍府,這家兄妹倆走哪兒都吵吵鬧鬧的,嘴巴里像裝了十來個放大聲音的器具。
靜了會兒,越千城起身掩上房門,回過身來小聲詢問花涴,「你有何發現?」
他聽出花涴故意把找回馬甲冑這件事說得困難重重,並有意藏住他們發現的線索。
神色陡然變得凝重,花涴瞬目道:「阿初!阿初的手不對勁。」
☆、第八十九章
越千城追問, 「怎麼不對勁?」
花涴伸出手,當著越千城的麵攤開手掌,露出並不柔軟的掌心, 「你看我的手心。」她讓越千城把手掌也攤開,一邊對比一邊解釋道:「正常人的掌心會有泛黃的繭子,比如你。但是這些繭子大多分佈在手指根下方的凸起上, 且較為堅硬, 分隔點清晰。你再看我的掌心,我的掌心也有繭子, 但它並非只分布在手指根下方的凸起上,手掌心也有, 指節上也有, 且分隔點很不清晰,已然磨成一團了。」蜷縮指節,花涴道:「這是因為我長期握劍握鞭子, 掌心生出的繭子和紋路幾乎被磨得精光, 方才阿初遞勺子給我時, 我發現她的掌心赫然也是如此,千城你說, 」她抬頭望進越千城的眼睛, 「若她只是個普通侍女, 掌心怎會同我一樣, 磨得連掌紋都沒有了?」
頓一頓, 花涴接著道:「我之前說過, 只有高手才會掩藏氣息,我看不出阿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