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不假思索,花涴條件反射般回頭,「怎麼了?」
日光婉轉傾城,少年那雙會笑的眼睛此刻盛滿晨光,比天上的太陽還要奪目,「沒什麼,」他笑道:「想再看看你。」
花涴頓時失了魂魄。
眼前只剩下越千城放大的笑顏。
燦爛真誠,而且美好。
直到回到家裡,花涴還沒把魂魄找回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臉頰也像淋過熱水一般,隱隱發燙。
花夫人正在院子裡夾核桃吃,花涴拎著行禮,暈暈乎乎從她跟前飄過去,語氣飄渺地打了聲招呼,「娘,我回來了。」
花夫人第一眼沒認出自家女兒,還以為遇著阿飄了。待認出花涴,她放下核桃夾子,不解道:「不是說好了一個月後回家的嗎,這還沒到一個月呢,你回來做甚?」
花涴把包袱背在身上,作勢往外走,「那我走了。」
花夫人忙拽住她,「娘同你說笑呢。」
自家女兒回來,作為娘親哪有不高興的。花夫人忙讓下人燒熱水給花涴洗澡,又讓廚房準備些花涴愛吃的飯菜,給她接風洗塵。
花涴在外慣了,每次回家都不適應,好像這裡並不是她的家,她只是個前來做客的客人。
洗完澡出來,花涴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她正在房間裡面擦拭頭髮,花溪鬼鬼祟祟地叩門找她。
「姐,」趴在半掩的房門外,花溪以手掩唇,鬼鬼祟祟道:「剛剛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我看到了,你們在門口說了好一會兒話,好個依依不捨。」
呀?花溪居然躲起來偷看?花涴沒給他好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閒得慌?」
花溪並未被打擊到,他握住門把手,繼續追問花涴,「是不是凌雲城那小子?我看身形像,他同你來京城做什麼?」
花涴放下擦頭髮的毛巾,撥開他往外走,「擋路了。我說弟弟,你長這麼高做甚,就不能少吃點兒飯嗎。」
花溪仍未被打擊到,他追在花涴身後,邊走邊苦口婆心地規勸她,「姐姐,你可不能喜歡上他啊!那人僅是個鄉野莽漢,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光有一張迷惑人的臉蛋,他如何能配得上你?你要把持住了,千萬別被他那張臉蠱惑到!」
甩甩頭髮,花涴故意沒搭理花溪。
她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找不準自己的位置,總以為自己是這個家裡的長輩,對她的終生大事太過憂心,生怕她遇人不淑。
她剛從山上下來那會兒,也曾有親戚上門為她介紹青年才俊,可花溪每個都看不中,哪怕親戚介紹的青年才俊再出色,他也能挑出一身毛病,把人家說得一文不值。
她決定閉口不提喜歡越千城的事情,尤其不能在花溪跟前提,不若誰曉得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到了吃中飯的時間,花家的人到的齊整,連花涴她爹都從百忙之中抽出空,專門趕回來吃飯。
花涴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果然,花涴正埋頭扒著飯,花夫人端起碗,慢悠悠說出一段話,「涴兒啊,你這次回來的正是時候。娘託人給你相了門親事,雖然對家的門楣沒我們高,但我見過他們家公子,長得那是一表人才,絕對配得上你。咱們若是圖人,便不能圖家世,同樣的,圖家世便不能圖人,你明兒個把時間空出來,我安排下,你同那位公子見個面,先看看合不合眼緣。」
花涴差點被飯粒噎著。
花夫人近來一直忙裡忙外,花溪原以為她是在忙別的事情,不曾想居然是在忙著給花涴說親事。擱下筷子,花溪神色不快道:「娘,你怎麼沒同我說這件事,我不同意姐姐去見那個男人!」
花夫人白了他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花溪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