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城決定, 待塵埃落定後, 他要去給重陽的墳頭種棵常青樹。
同二王爺這人講道理等於白費口舌, 他一手成立罪惡多端的崇月閣,並殺死那麼多無辜的人,說明心早已被黑暗吞噬。
「真偽善, 假高尚。」越千城冷眼斜睨他,「我定要扯破你的面具,讓天下人都知道,真正的二王爺是什麼骯髒模樣!」
二王爺也沒拿越千城當親人看。時初之前給他看過越千城的畫像,並告訴他,畫像上的人便是最近在調查崇月閣的人,且他已深挖到了舒貴妃頭上。
他讓時初轉告重陽,做掉畫像上的人,以絕後患。時初領命離去。
隔幾天,六扇門的人說,湖心島那邊發現了三具屍首,他原以為畫像上的人也在其列,還鬆了一口氣。
也是推開花府的門,他才知道,原來畫像上的人並沒有死,而且,他就是他那沒見過面的外甥。
若是越千城從小長在他身邊,沒準他還會顧及三分情分,可越千城打小長在凌雲城,同他沒有絲毫感情基礎,他用不著去顧及勞什子情分。
冷笑一聲,二王爺徹底和越千城翻臉,「你且出去說,看有幾人信你?」他攤開手掌,又緩慢合攏,手指頭捏的「咯吱咯吱」響,「這是京城,我是皇上的弟弟,我弄死你比弄死一隻螞蟻還輕鬆。」
越千城沒被嚇到,他挑挑眉毛,故意問二王爺,「打算怎麼做?像對待神偷後人白羽生一樣,私底下找刺客暗殺我?」雙手環胸,他靠在椅背上,刻意懶懶散散道:「王爺呀,你殺不掉我的,遲早有一日,你會得到應有的下場。」
二王爺不屑一顧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越千城微笑,「是啊,我人微言輕,不值一提。可是王爺,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他放大面上的笑意,瞧著有些欠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說罷,他偏轉頭顱,望向房間內側繪有四喜圖案的屏風。
二王爺驚覺壞事。
沒等他有所反應,兩扇屏風從中間推開,一道挺拔人影立於屏風之後,那人負手而立,面上是恨鐵不成鋼的哀嘆之色,眉眼不怒自威,「二弟,你糊塗。」
是身著常服的當朝帝王。
二王爺沒想到越千城會來這一手。
他慌了一瞬,本著亡羊補牢的心態,嘴硬道:「皇兄,您怎麼在這裡,我方才同孩子鬧著玩兒呢,說的那些話不當真,不當真。」
皇上負手從屏風後走出,他親耳聽到自家弟弟說出那些話,心中已有定奪,不會因他故作輕鬆的狡辯而改變想法。「二弟,」他喚二王爺,「你太讓朕失望了,朕從十年前開始讓程晟調查崇月閣,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查來查去,崇月閣的主人就在朕身邊,他竟然是朕的親弟弟!」
二王爺從皇上的語氣中聽出凝重之意,他明白,皇上這次不會放過他,若他被抓住,下場定然不好。
他不要死在京城中,要死,也得死在皎月的墳頭邊。
眼神陡然轉暗,他放倒椅子,越過面前的空地,順手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動作快速地抵在皇上的脖頸上,「放我走!」他轉過頭,高聲威脅越千城。
花夫人和花老爺聽到了動靜,忙推門進來,見二王爺拿刀抵著皇上的脖子,兩人皆驚了一驚。
花夫人沉聲呵斥二王爺,「王爺!趕緊把刀子放下,不要做糊塗事!」
二王爺把刀子往皇上的脖子上按了按,壓出一道下凹的痕跡,「別講這些沒用的廢話,快準備一匹馬,不然我就殺了皇上。你們可要明白,如果皇上死在花府,你們花家也要當墊背的!」
越千城探頭看了看,沒看到花涴,提起來的那顆心這才逐漸放下——二王爺此舉不過是負隅頑抗,除了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