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深淵底部的地下宮殿佔地面積極大,如同一條蟄伏的巨龍,穿過黑暗的甬道,宮殿的長廊無窮無盡,青燁拉著她慢悠悠地走著,如同飯後散步,直至來到了一個白秋從未見過的地方。
陰森黑暗,盤踞著無數的蛇和蜘蛛,手臂粗的鐵鏈鎖著無數的鐵籠,周圍陰風陣陣。
嚇得白秋緊緊挨住青燁。
青燁腳步不停,繼續往前,穿過這裡,往更深處走去。
隨即在一個牢房外停下。
白秋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面關著一個人,鐵鏈上冰冷的倒鉤直接穿過她的肩胛骨,直接把她懸空吊起,應該還是女的,只是身上的傷太多的,衣衫破得幾乎無法蔽體,凌亂的長髮擋住面容,分辨不清是誰。
青燁勾了勾唇角,陰惻惻道:「你看,小白,欺辱你的人,這樣懲罰如何?」
白秋:「?」
她愣了些許,再仔細一瞧,才覺得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師姐?!」她驚訝道。
青燁微微往前一步,從背後貼上來,附身在她耳邊,幽幽道:「叫什麼師姐,她不配。」
「你想讓我殺她,可我覺得不行。」
「小白,親手殺掉討厭之人的感覺,才是最痛快的。」
他眼瞼低垂,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一瞬間陷入某種回憶中,冰涼的指尖又碰了碰她的臉頰,手指下滑,將一把冰冷的短刃放入她的手心。
「改日教你如何殺人,今日我已替你處理好了。」
「將這把刀,刺入她的心臟。」
輕輕一推,白秋周身泛起一陣瑩白的光,竟如靈體般穿越牢門,瞬間來到了馮鶯面前。
白秋嚥了咽口水,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她有些緊張。
她從未殺過人。
但借刀殺人,想送馮鶯去死的的確是她。她那時被催動蠱蟲,痛極恨極,想起這些年她們不斷針對她的嘴臉,便覺得極為噁心。
當時便抱了破釜沉舟的心態。
她自詡還算是個好人,可誰想讓她死,她一定不會放過。
白秋定了定神,抬頭看著馮鶯,忽然掏出玉佩,找了一粒提神凝氣的丹藥出來。
她掐住馮鶯的下頜,用力塞了進去,強迫她嚥了下去。
「咳咳……」
對方猛地咳了幾聲,終於清醒過來。
「你……」馮鶯抬頭,看見白秋的剎那瞪大眼睛,「你沒死?!」
白秋笑了笑,「我為什麼要死?我可從來就沒打算死在你前頭。」
馮鶯難以置信,又看到牢門外的青燁,忽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通道:「你……你是故意騙我……」
白秋拍手:「恭喜你,猜對了,騙的就是你。」
馮鶯死死地盯著白秋,看著她這一身華貴而高不可攀的模樣,明明之前她就是個任人欺負的孤女,誰都能踩她一腳,她到底憑什麼……
馮鶯的眼神立刻變得怨毒無比,眼底殺意微閃,忽然微微啟唇
「啪!」
白秋抬起手,狠狠地賞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馮鶯被打得唇角滲血,臉上浮現了一道猙獰的巴掌印。
白秋把匕首抵在了馮鶯的喉嚨上,笑道:「你再念一句法訣試試,看是我蠱毒發作死的快,還是你死的快。」
馮鶯仰著頭,感受著冰冷的刀刃,渾身顫抖。
「別、別殺我……」
「蠱毒是掌門下的,與我無關……控制你也是長老的吩咐,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你、你殺了我也沒用,你的蠱毒只有他們才能解……白秋,你放了我,我去求他們給你解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