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青燁還沒回來,便推開門直接進去,指尖捏了一個點火訣,一道火光飄過,一排排蠟燭依次亮了起來,將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也照亮了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
青燁正垂袖站在窗邊,黑髮與長袍幾乎融為一體,如同一道陰暗的影子,在角落裡無聲無息。
白秋沒想到他在屋子裡,嚇了一跳,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麼回來了也不點燈?」
青燁轉頭看她,反問道:「為何要點燈?」
好吧,他的確不喜歡光,白秋無言以對,在他深晦的眸光下在床上,然後往後一趟,撐了個悠長的懶腰,踢掉了一雙繡鞋,拉長了嗓音:「啊——好累啊——」
她又打了個幾個滾,把頭髮也蹭亂了,故意側對著青燁,暗暗翹著唇角,用餘光覷著他的臉色。
過來呀,過來抱她呀。
她在心裡悄悄期待著,果然下一刻,整個人就被這大魔頭從背後摟住了,他低頭貼著她的臉頰,手臂帶著惡狠狠的力道,恨不得把她活活勒死,咬著牙根,冷冰冰道:「誰許你去見唐棠的?」
喲,還見不得了?
白秋故意道:「去見見情敵呀,想問問她,打算用什麼手段勾引我夫君。」
「夫君」二字一出口,便感覺身後的人僵了僵。
青燁盯著她的側臉,眼底翻湧著說不清的戾氣與痴迷。
她近來總是肆無忌憚,屢次惹他,旁人一個眼神不對,都能惹他發怒,她做的一切,都是別人如論如何都不敢做的事。
偏偏又總是在他還沒來得及發怒時,輕飄飄地堵住了他怒氣宣洩的出口。
點火,澆水,又點火,又澆水。
他的情緒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青燁又狠狠將她一勒,她發出一聲痛呼,嘀咕道:「幹嘛呀,我不可以叫夫君嗎?」
自然是可以。
他喜歡她這麼叫,因為喜歡,所以更想欺負她了。青燁偏過頭,對著她嬌嫩的脖頸狠狠一咬,像猛獸咬住獵物一般,將她壓在床上。
右手帶著夜的冰涼,痴迷地撫摸著她凸起的蝴蝶骨。
「她不是你的情敵。」他低低道:「誰都爭不過你。」
白秋的耳根漸漸紅了,被他壓著背脊,動彈不得,像是等待著被斬首的小獸。
她也知道唐棠不是情敵,她又不傻,看不清他對她的特殊之處。
她只是故意說著玩的。
白秋說:「那我去見她,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我難道還見不得麼?」
他咬著她細膩的頸,聞著她發間甜膩的香氣,含糊道:「不想讓你見。」
「你只需要見我。」
「想給小白做個籠子,關起來,造個誰也打不破的結界,困住你,誰也見不著,搶不走。」
「你也別想跑。」
他的手沿著她流暢的腰線往上,掐住她的後頸,揉了揉,牙齒微微鬆開,冰涼的唇蹭著她的臉頰。
白秋趴在床上,緊緊閉上眼睛,忍受著這個人親暱的動作。
關起來?她又不會亂跑,她也無處可跑。
「你是我的夫君……」她伸手抓著他柔順的長髮,低聲道:「我自小沒有親人,如今你便算我的親人,你在哪裡,我的家才在哪裡,我能跑到哪裡去呢?」
如果有一日,她真的跑掉了,不等他親自過來找她,她或許都要自己眼巴巴地跑回來。
「家?」
青燁睫毛顫了顫,定定地凝視著她,忽然起身,將她仰面抱起來,困在臂彎裡,又低頭親小姑娘的眉心。
他一邊親,腦海中又冒出些不合時宜的畫面來。
「小藤藤,喜歡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