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他的臉依然毫無表情,深邃的黑眸卻閃著自信的光。
“我……”她越想心越亂、越舉棋不定。“我要去找我阿瑪,確定他過得如何!”思考了一陣子,她彷彿又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堅定的做出結論。
他的眉心卻皺起。“你要活可以,找你阿瑪卻不行。”他極度無情地丟出這句話。
這話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額娘在我這裡住了一年才死,花了我至少數百兩藥錢,要走,這帳得還清!”
“你?!”她愕然。
“等還清了債務,我管你愛上哪去!”
“我、我賣身給你,早……早抵債了不是嗎?”她忍不住雙頰火紅的質問。
他朝她彎起一道嘲諷的笑。“你以為自個當真這麼值錢?”
就這麼一句話,足以羞辱得人羞憤難堪了。“若你覺得不值,當初就不該有此交易!”
“當初?”他冷笑。“怎麼,現在你額娘死了,無所顧忌了,就責怪我當初不該買下價超所值的東西?”
輕易的,他又再次羞辱她一回。
她氣得發顫。“那你要我怎麼做?”
“問得好,我要你還債。”他直截了當的公佈謎底。
“如何還?!”她清楚他要的不是錢。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她恐怕已用眼神殺了他千回了!
“該怎麼做你自個想想,我怎知你除了肉體外,還能用什麼償還?”他輕侮地上下瞧著她。
她怒極攻心,握在手中自盡用的白綾,真想直接套在他的頸項上。
“我明白了,我會想出可以還債的法子,等還清債務,我就會離開,徹底擺脫你這冷血的傢伙!”
他哼笑。“好啊,我就等這天。”
那天之後,她努力當上老總管的副手,再接替他成貝勒府的新總管,白日操持府務,夜裡為他暖床,由每月的薪俸裡一點一點攬銀兩,想著總有一天可以瀟灑脫身去找阿瑪,結果現在,卻殘忍的讓她得知事實的真相,原來她的阿瑪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那男人說三年前就知道阿瑪的下落,難道他是為她去找人,幫她確認阿瑪過得好不好,然後在得知阿瑪的真實狀況後,又不忍對她說,才讓她繼續作著美夢?
可以這樣猜測嗎?她鎖著眉想。那男人是這樣體貼好心的人嗎?
長久以來,他對她態度就沒好過,望著她的眼神,始終一如初見時那樣的篤定,篤定得討人厭……
“還下不了床嗎?”
才想著,他竟然就不識相的出現了!
“再過一天我就能上工,不會耽誤府務太久的。”她沒好氣的回道。
其實她已恢復得差不多,只是想在床上多躺一天,避開他找麻煩,也讓府裡的人多輕鬆一日。
少了她,這男人的刁難也少了,她漸漸明白,這傢伙為難的不是別人,一切都是因為她,他自始至終找麻煩的物件就只是她,旁人卻是倒楣的代罪羔羊!
永璘端詳著她蒼白的臉龐,不高興的抿唇。“你若下不了床,就是在邀請我上去了?”
“你別胡來,我正病著!”她大驚,趕忙抱緊棉被護身。這男人不會連病人也不放過吧?!
“病?我瞧你中氣十足,這病大概也好得差下多了。”聽見她的吼聲,他這才露齒笑了。
看到這教人頭皮發麻的笑靨,恭卉心驚的猛搖頭。這男人幾天沒玩她,怕是已經按捺不住,今兒個定是來“討債”的!思及此,她棉被拉得更緊,甚至拉到口鼻之上,只露出一雙強力拒絕的大眼。
可永璘無視她殺人的目光,逕自脫了靴子,掀開棉被,上了床,一隻手探上她的腰,她卻氣惱的扭動,就是不讓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