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傲天漫不經心地展開手裡的紙張,懶懶地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南夜,說道:“知道了,今日我便與三王爺提一提此事。”昨日順應著他們的意思入住王府後,這才知道他們為何會要她應下三王爺的邀請。
西鄰國的制度與鳩鴻不同,在制度森嚴的西鄰,哪怕一座荒山一處枯海都有著重兵的把守,並非外人便可隨隨便便踏入的。即便是危險不已的生死林,也有著一隊將士的看守和巡邏,而她想要進入生死林,也必須透過尚子虛這位三王爺的允諾才可。本在來之前是盤算著躲過那些耳目暗中闖入,哪知尚子虛就這麼不由分說的送上門來。考慮到有一塊令箭好過用石頭硬拼,最後毅然決定還是透過尚子虛的准許進入生死林,如此一來還有些保障。哪怕在裡面遇到些什麼危險沒能及時出來,也會有人進去尋人的。
不過一想到尚子虛那張溫潤如玉俊美非凡的俊臉,沐傲天只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癢癢輕輕的,說不上來。甩了甩那種感覺,緊了緊手裡的資料,低頭認真地閱覽著。
期間店小二萬分勤快地將一碟酸梅糕捧了上桌,見沐傲天沒有理會自己,又特意大了些聲音提醒了一下。如願的看到對方瞧過來的目光,而後心滿意足自己在這個與三王爺交情匪淺的少年面前混了臉熟,滿面春/光的離開了。
沐傲天隨手捻起一塊酸梅糕,小口小口地吃著,待到一整塊酸梅糕吃入腹中,手裡的資料也全數不漏的看完了。
這次的資料並不如往常一般簡單的敘述幾位王爺每日的行程和日常生活狀況,反倒讓那些潛伏的教中之人調查到了一件事,一個更令她萬分不解的事。
幾位王爺由始至終並未效忠於當今皇上北冥梭!
根據裡面所寫,幾位王爺自皇上登基後便不曾再上過朝廷,每日無非是在府中打消時間。北冥倫倒是時常被召喚入宮商議,但看其態度並非與皇上站在一條戰線之上,具體緣由還有待商榷。他每日無非是在皇宮與府邸輾轉,偶爾會逛下花樓,就連某日某時與某位歌姬嬉戲玩樂都記載的詳詳細細一絲不苟。
三王爺北冥訣先前緊趕慢趕地前去退敵不及,鳩鴻短短時日失去了三座城池,皇上難堪如此打擊,為此一道聖旨便指派其為護國將軍,到邊界守護城池,以免被敵軍再次來犯。而北冥訣每日皆是在軍營中操練將士,對朝堂之事可謂是不聞不問,不時會給遠在京都的同胞之弟北冥晨寫寫家書問問生活情況,也算是樂得悠閒。結尾之處,探子言說北冥訣除卻會聽從聖令為國付事之外,再無與北冥梭有半點接觸。
四王爺北冥易一日之中有大半日是窩在書房裡看些史事兵書,經詩雜賦,比上翰林院那堆老古板有過之而無不及。由於他而今適婚之年,諸多大臣總有幾個會眼巴巴的趕上門前,奮力的推銷著自家的千金。要知道四王爺距離弱冠之年早就過了五年之久,至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再加上自己為官不低,倘若女兒當真入了四王爺的眼,嫁入王府,必然是當王妃的啊!為此北冥易更是煩不勝煩,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閉門拒客,讓好些官位一品的大臣吃了閉門羹。據訊息來報,四王爺十年前不知為何就與北冥梭斷了往來,除了必要的宴席需要應付,其他時段若非聖旨召見,便絕不會再踏入宮中。
五王爺北冥晨本就沉默寡言,這些年來更是莫名的沉寂下來。直到近些日子忽然著手丹青,一日下來便有十多卷,而所畫之人是一名紅衣瀲灩的女子,雖蒙著面,卻可見其風華無限,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而這潛伏在五王爺府的探子十分勤快的打探了一番,得知女子是前些日子花魁大賽一舉奪冠卻驀然消失的女子。
看到這,沐傲天面部表情頓時有些僵硬了,這探子真的靠譜麼,怎麼這麼八卦!只是觸及上面所寫,北冥晨從自己離開後繪畫著自己的畫像,不免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