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時候,兩人都不由為國家前途而彷徨不定。
直到有一天,袁書在上海那同學兼好友的介紹下加入紅黨。
兩人的戀情直接轉入地下,沒人知道兩人在上海有一個愛情小屋。
然而,隨著叛徒出賣,同學跟著被捕,直到被折磨死都沒有供出袁書。
但是,黨務調查統計局一處特工,在摸排同學關係深挖時,仍然查到與同學關係密切的袁書頭上。
在國外執行完一宗任務,興高采烈回國,剛下商船就被一處的特工逮捕。
跟著被帶回南京,迎接他的是接二連三的審查,他打死都不承認與紅黨有染。
就這樣拖著過了一年的囚徒生涯,後來,憲兵團特高組北平行動隊長回南京述職時聽說他被捕,親自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到特工部提人,久查又沒證據,一處特工部不得不放人。
在獄中時一直在慶幸,自已與劉欣通訊時雙方都用的化名,所以才沒連累到心愛的人。
回到在上海昔日購置的家裡,才發現屋裡已經住了陌生人。
這才來到劉欣工作的東吳大學上海分校詢問。
晴天霹靂。
監獄裡死熬了一年,等來的卻是家破人亡的慘劇。
任他這樣鐵打的漢子,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不知不覺中,走到黃浦江邊碼頭。
一年前,劉欣在這裡接回國的自己。
沒想到,自己剛上岸就被帶走,他看到劉欣強忍著眼裡的淚花,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自己。
而那次一別,竟然是生死永別。
袁書在江邊客輪碼頭外長椅上靜坐,毒辣的陽光照在身上,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往下滴,身體上的汗水甚至浸透了衣服。
但他一點不覺得熱,因為他的心已經達到冰點。
此時。
一輛雪佛蘭轎車到達碼頭,車上司機及後排都坐著人,看來...應該是來接人。
從後排下車的雍容美婦帶著司機到客輪碼出口翹首期盼?
很快,三個人影出來。
與雍容美婦並排的白長裙女孩看著熱浪朝天的碼頭廣場::“我楊穎又回來了!”
後邊司機提著箱子,往轎車邊走。
旁邊的雍容美婦提醒:“小穎,別走那麼快...”
跟著叨叨:“咱們小穎曬黑了不少...”
四下打量著熟悉的環境,白長裙女孩驚鴻一瞥間,看到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袁書。
七月間曬太陽,這位要不是腦子被門夾了,要麼就是個狠人。
腰背筆直男人五官搭配得很精緻,可惜看起來面色滄桑。
看他滿臉汗珠,渾身幾乎溼透,應該是在陽光下已經曬了許久。
看他偶爾會起手背擦流到眼睛處的汗珠,看起來也許是哭過。
這年月,世道並不太平。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個男人也許是遇到人生困難,但是他依然堅強活著。
女孩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敲打了一下,下意識捂住胸口,面色中卻帶著憐憫。
“阿穎,是不是太熱?趕緊跟姆媽上車...”身旁的雍容美婦一臉擔憂。
其實車裡更熱,只不過車上有風扇而已。
“再熱也沒我回家的心熱。”女孩微笑著說,沒來由的一陣悵然,到處是掛著洋文招牌的商社。
與國外似乎沒什麼區別。
下意識回頭再看長椅上的怪男人,那人早不見了蹤影。
雍容美婦繼續絮叨:“還是在國內好,真不知道你爸爸腦子發哪門子熱,非得要到美國去留什麼學...”
袁書渾身是汗,走進碼頭旁邊的旅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