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
“大師兄，怎麼了？”
“……你能看見我麼？”
“當然呢，大師兄你……”我脫口答了一半，忽然意識到陵越的聲音是從後邊傳過來，而非身邊。我一愣，回頭果然看見陵越站在身後不遠處，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
他喃喃：“能看見……”
陵越喃喃的樣子百年難見，但更讓我驚詫的是明陽鏡上的身影。陵越明明不在，怎麼也可以照上去？
我條件反射後退一步，這才想起：“大師兄……我們之前來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上面看到了我的影子啊……？”
陵越沒有反駁。
“呃，這個明陽鏡……到底是做什麼的？”
陵越仍舊不置可否，最後說：“走吧。去取曲靈水。”
“誒？”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已死，你不必太過在意。”
“……哦……”
陵越利落地一轉身：“先已知具體方位，便不用再沿長老說的方位去尋。曲靈水既然有蝕力，你可知如何取得？”
“啊，放心吧，師尊教過我的。”
“嗯，那就好。”
我跟在他後面，回頭看看那條被掩埋的小徑，再看看那面平整的石頭，打心底裡覺得……今天真是一團亂，最好當作做了一場白日夢，取了曲靈水，迴天墉去吧。這裡的就忘了好了，天墉還有好多事情呢，紫胤也快出關了吧，說起來又離結局進了一步啊……
所以，你看，還有好多好多事情呢，那些不靠譜的什麼桂三十娘，就忘了吧……
之十
作者有話要說：哦哦，我又來更新了~！求表揚！這次真的很快對吧~~！！雖然有點狗血……之十師尊給過我一個竹筒，是用來盛曲靈水的。
“此乃鳳竹，鳳凰涅槃的地方。此竹既可受重生烈焰焚燒，區區曲靈水也不在話下。”
這是師尊給我竹筒的時候說的話，說的時候樣子略略有些驕傲，本以為師尊是個平和沖淡之人的我嚇了好大一跳。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去請教秉予師兄，秉予師兄才告訴我，鳳竹之難求，好比天上尋魚兒，水底尋飛鳥。一般找不到，找到了就是奇蹟。鳳凰是驕傲的神物，重生時候的火焰炙熱得無法想象，即便是它自己尋找的竹子，也多半不能承受。當時秉予師兄還說了一個例子來說明其難得，我模糊有些印象，似乎是和鳳凰有關，但卻記不清楚了……
好吧，這只是為了說明，我確實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來這裡的。
鳳竹長得和普通的竹子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放到火力烘烤的話，會有灰色的火焰紋浮上來。大概是鳳凰涅槃留給它的傷痕。
也說不定是記憶。
陵越在前邊領路，我低眉順耳地跟在後邊，卻忍不住想：竹子都會有記憶的話，為什麼我們要不記得前世的事？……難道真有孟婆湯這東西？
啊啊啊真麻煩，不是說要忘記的麼，怎麼一不留神又亂想了……
“芙目。”
“嗯……啊？”
陵越將身前的樹枝撥開，然後微微側身，空出我眼前的視野：“那便是曲靈水麼？”
陵越身前是一條銀光閃閃的溪流。
自天頂而下，宛如一條緞帶般垂下來，落到地面一方小池子裡。溪流周身熒光點點，騰起的煙霧彷彿嫋娜的舞者，腰肢纏繞著翠竹，帶起的淡青妖嬈無比……
是的，在我眼前的，就是曲靈水。
那一圈翠竹修葺著小池，曲靈水自天而降，視線阻隔間猶如霧氣蒸騰的溫泉。
曲靈水的源頭在雲端的上邊，我看不到。而它的盡頭，卻是被鳳竹圍繞著，成了一灘溫軟的小池。我痴痴看著鳳竹上火焰的灰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