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願意,就回清涼鎮吧,這食肆可轉手他人。”
藍隱又拿起罈子倒了一碗酒。
蕭月自顧自憐自嘲道:“我放棄一切追隨你,就換來這樣的結局?人人都知道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她眼角滲出淚來,丘叔心疼地拉了一把她的衣袖,被她大力甩開了,其餘的夥計們,包括周喜,都不敢吱聲。
藍隱沒有回答,只是往嘴裡倒酒,始終不敢看向佇立了良久的蕭月,琴兒這時開了口:“月姐姐,別哭了,琴兒幫你擦擦。”
她站到了板凳上,小手拿起一塊手絹,踮著腳丫往蕭月的臉蛋上湊。
蕭月見琴兒這樣,哭得更傷心了,用手捂住了半張臉,然後把琴兒抱了下來,周喜連忙將琴兒摟過來,以免她亂動。
“藍哥哥,你可曾真正關心過我?甚至還不如一個小娃娃。”
蕭月用眼神質問著藍隱,不得到一個答案不肯罷休,藍隱不再逃避,抬眸對上她溼漉漉的雙眼,輕啟朱唇:“從小到大,我都只當你是妹妹,未曾對你有過一絲一毫的情意。”
他的每一個字都吐得那麼清晰,在這尷尬的無聲氛圍中顯得格外大聲,蕭月終於得到了他的答案,滿足地苦笑一聲,轉身去了廂房,留下一眾沉默。
“月姐姐……”
琴兒對著她消失的方向喊了一聲,周喜忙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小心翼翼看向藍隱:“掌櫃的,你真的決定了嗎?你真的要捨棄大家嗎?還有琴兒,她那麼喜歡你……”
周喜聲音越來越小,不知是為蕭月不平,還是在為自己挽留,琴兒好像意識到什麼,掙脫周喜的手,放聲哭了起來:“我不要藍叔叔走,我不要!”
一旁的蛋蛋聽不懂大人們的話,呆呆地看著琴兒,甚至笑著用小手指戳了戳她滿是淚痕的臉蛋。
“琴兒,藍叔叔雖然不在這裡了,但也可以來看你。”
他低頭看向拉著自己衣角的琴兒,眼中掠過幾分疼惜。
“阿月,你這是要去哪兒?”
順著阿忠的聲音,大家朝走廊裡望去,阿月正揹著包裹往這邊走來,準備離開。
“回清涼鎮。”她毫無波瀾地答道。
“就是你要走,也得等天亮吧!山上不安全!”
周喜急地喊了一聲,然後示意了一眼琴兒,她心領神會地跑過去拉住蕭月的衣襬,軟軟地喊著:“月姐姐別走,月姐姐別走。”
蕭月側過頭凝望著琴兒好一陣子,最終還是看在她的份兒上,掉頭回了廂房。
這一頓飯吃得難受至極,藍隱與大夥也沒有什麼煽情的話可說,他本身也不是這樣的人,匆匆交代了幾句,這頓飯就不歡而散。
周喜將琴兒送回了房間,洗漱完畢,偷偷潛入後廚,給蕭月做了碗荔枝甜湯。
“砰砰砰。”
她敲響了蕭月的門,裡面沒有動靜,於是她開了口:“阿月,我是阿喜,把門開開吧。”
過了會兒,屋內傳來動靜,蕭月眼睛紅紅地開了門,站在她面前,周喜捏了捏她的手,端著荔枝甜湯進了屋。
“你知道嗎?難過的時候喝一碗甜的心情就會好了,不信你試試?”
蕭月看著周喜手中那碗裝滿白白胖胖荔枝的甜湯,目光呆滯地接了過去,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我餵你吧!”
周喜見她沒心思喝,又將甜湯接了過去,舀起一勺胖荔枝遞到她嘴邊。
“晚上你都沒怎麼吃,難過歸難過,也得吃飯啊不是?不然就算明天你要回清涼鎮,也沒力氣趕路呀。”
周喜這麼一安慰,蕭月覺得有理,就張口吃下了那顆胖荔枝。
甜津津的滋味在全身每個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