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失眠都是到了臨起床的時候倦意最濃,被鬧鐘喚醒,這次也不例外,正要入睡時,門外的兵就噼裡啪啦一陣敲,彷彿僅僅一個晚上就能把沒日沒夜趕山路的疲倦給完全驅散了似的。
“馬上就起!”周喜喚了一嗓子,緩慢睜開眼,這天還沒亮呢!她不得不把孩子們叫醒,環視了一圈屋子,卻不見雲夜的蹤影。
“我真是糊塗,他不是在馬車裡嗎?”周喜走過去敲打了一下窗牖,“起床了!”
半天車裡都沒啥動靜,她掀開窗簾看了一眼,裡面竟沒人。
“算了,先把馬車收進去。”周喜把大蒜放到乖乖面前,踢了一腳,開啟空間,牽起乖乖的韁繩往裡拉,乖乖的腿動了起來,朝著那個方向踏去。
“慢著!我還在裡面呢!”不知從哪兒傳來雲夜的聲音,周喜鬆開了繩子,只見他掀開帷裳從車內跳了下來。
“剛才沒看見你呀?你從哪兒鑽出來的?”
“你什麼眼神兒啊?我在地上躺著呢!”
“睡地上?白費這麼大力,還不如讓你直接睡屋裡呢!”
許是座椅太窄,他睡在上面難以翻身,所以才在車廂地上將就了一晚。
“你再上去一下唄。”周喜低下頭沉思了片刻,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慫恿他再次進入馬車。
“幹嘛?”他帶著一絲懷疑打量著她,感覺不對勁。
“上去就知道了,我又不會害你。”她急急忙忙地催促道,兩手抵著他的後背往馬車上趕。
他無可奈何,一個轉身就進了車內。
周喜繼續剛才的動作,牽起乖乖脖子上的韁繩往空間裡拉,它聽話地抬起了蹄子,慢慢向裡走去,只有周喜一個人看得見的空間裡,乖乖的身子漸漸透明,她屏息看著這一切,待它半個身子褪去顏色沒入空間時,“嗖”地一下馬車變成一個小模型,出現在和馬頭平行的最外層格子裡。
“一、二、三……”周喜感到心率不齊,默數了30秒後,連忙把馬車又拉了出來,然後迅速撩開帷裳去看雲夜的動靜。
他坐在車內,像沒事人一樣,緩緩走了下來。
“你剛才看到什麼了?”周喜仰起臉看向高他半個頭的雲夜,好奇發問。
“什麼也沒看見。”他垂下眼睛,補充道:“不過我掀開簾子往外看的時候,外面一片漆黑,我叫著你的名字,你有沒有聽見?”
“沒有。”周喜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回憶起曾經將琴兒抱進空間失敗的經歷,小賤曾告訴她人是不可以塞到空間裡的,這又怎麼解釋呢?
不對,它說的是對人以外的東西生效,難道只要把人裝在東西里,就可以弄進去?那這以後跑路簡直不要太好用。
空間裡時間是靜止的,所有海鮮仍保持著來時的模樣,鮮嫩欲滴。
話不多說,她將多餘的東西都收了進去,寶貝兒、小白、乖乖陪伴了他們一晚上,現在都回家了,桌上的殘羹冷炙就不管了,等著小二來收拾。
她開啟房門,五皇子的人馬已經集合完畢,在驛站門口等著他們。
周喜加快步伐,往外趕去。
“給。”五皇子朝著她扔過來幾個饅頭,那饅頭個兒大,鬆軟,微黃,是老面饅頭。
周喜將饅頭分給雲夜和孩子,他們都沒用早膳,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不愧是城裡的饅頭,就是好吃,過去她在山上吃的糙饅頭跟這一對比簡直是天上和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