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沒有直接上門,而是在附近住了下來。
行動之前,他必須摸清虛實,以備萬全。
這一次,不能再有疏漏了。
此刻的覃君尚,就像一隻蟄伏了許久的鷹,眸光犀利而堅定。
就在覃君尚下了飛機,靠近慕容樺安置羅茗嬌的地方時,捲縮在黑暗裡的羅茗嬌突然動了動,隨著她的微動,羅茗嬌位於顴骨中央、有些發暗的胎痣亮了亮。
而正坐在輪椅裡,與慕容樺共進晚餐的女子,卻突然輕呼一聲,只聽‘叮’的一聲,她手中用餐的餐勺掉了下去。
“嬌兒,你怎麼了?”慕容樺見她神情突變,心神猛然頓住,他真怕羅茗嬌又突然用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看他。
或許是因為慕容樺的突然出言,女子剛剛的不適又莫名的消失了,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女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中卻驚濤駭浪,剛剛,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寄居在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那捲縮在一起的身體,沒有動,但那緊閉的雙眼眼縫裡,卻有淚溢位。
為什麼?為什麼會那樣?她竟然會因為另一個靈魂的悲傷,心中發酸。
女子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事。”話畢,忍不住抬頭看向慕容樺,這個男子,是她重獲意識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又認為當時的情形,她以為這個男子,是與她關係非常親密的人。
可是現在看來,真的如此嗎?
要真是如此,身體裡另一個靈魂為何會落淚,她是不喜歡慕容樺嗎?
心中有了疑惑,女子沒了用餐的興趣,索性放下餐具,輕聲道:“我用好了,有些困,先上樓了。”說完話,她不再看慕容樺的臉色,不顧空氣裡漸漸降低的氣壓,轉動著輪椅轉了身。
兩年多的臥床,雖然有醫護細心照顧,但腿腳四肢都很僵硬,短時間內想行動自如,是不能夠的。
看著女子離開餐桌的背影,慕容樺的神色漸漸暗了下來,眉頭皺起、心中各種猜測。
在護理的幫助下,女子上了樓,回了臥室,一進門,她便遣走了護理,急匆匆轉動輪椅到梳妝檯前,對著放在梳妝檯上的鏡子,拉下領口的衣服,睜大了眼睛仔細看。
只見,就在她脖頸下,鎖骨之間的凹窩裡,竟然有個淺淡的胎記。
“咦?我以前有胎記?”女子喃喃自語,可實際上,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記得,身上還有胎記那種事。
鎖骨之間有痣,顏色還是帶了些許暗紅的,這讓女子剛剛因突然襲來的刺痛暗淡下去的心,又開心起來,腦中莫名想起一句話,說是:前身有痣、痣揹人,一生好福氣。
不論這種迷信的說法可不可信,女子被取悅了,卻是事實。
因為心情好,她端來面臺上的鏡子,湊近了仔細看,細看之下,更是心驚,她鎖骨之間的痣,竟像一個桃心,不,比桃心瘦,更像、更像是一滴水滴落的形態。
雖然覺得奇怪,但有這麼奇特的痣,女子的心情很不錯。
、、、、、、、
覃君尚落腳的地方,距離慕容樺安置羅茗嬌的地方,隔了一條街。
沒辦法,這裡與華夏不同,建築物一般都是獨棟的別墅,沒有監視目標的高層,他也不敢靠的太近,畢竟,要靠近,就得從目標周圍的居民手裡買房,可是附近到處是慕容樺的眼線,一旦那附近的住戶有更換的,怕是會成為慕容樺重點警惕目標,反而打草驚了蛇。
考慮到這一點,覃君尚才選了個不遠不近,可以隨時施救的居所。
當然,覃君尚不可能隔岸觀花,連花樣子都看不到,不知情形的守著。
住下的當天,便有人喬裝成投遞員,將幾個電子監視儀器,投進了慕容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