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兒子坐在另一邊,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歡迎嗦?不歡迎我馬上走。”周媛突然說。
我說:“哪裡哪裡?請都請不來呢。”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我問周媛。
周媛說:“你那信上不是有地址嗎?”
我恍然大悟,敢情周媛是順著信封上的地址找來的。可是她怎麼會突然來找我呢?我有些疑惑不安。
我說:“屋裡沒水。你們坐一下,我去買點水來。”
周媛說:“就知道你懶,連水都不會燒,我自己帶了水來。”
她開啟隨身帶的那個包,拿出一個水杯。水杯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原來這是我以前常用的那個。裡面裝滿了水,還放了一些*。
我感到一絲溫暖,拿過來輕輕喝了一口,*的清香頓時在嘴裡瀰漫。看來我寫的那封信起了作用,周媛是和我講和來的。
想到這兒,我心情頓時輕鬆下來。我嬉笑著問她:“你來該不是給我帶壞訊息的吧?”
周媛黑著臉說:“這對你來說的確是個壞訊息。我三十多歲的女人了,你說不要就不要,今後我嫁誰去?告訴你,這輩子你休想甩了我,我做鬼也要纏著你。”
我大喜,笑著說:“歡迎你來糾纏。”
周媛看起來精神不錯。我知道她的性格:只要她思想上的結開啟了,天大的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如果思想上的結沒開啟,一點兒小事能讓她愁出大事來。
我說:“你們吃飯沒有?我還沒,要不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周媛說:“我們在哪兒吃啊?這鬼地方一點兒都不好找,轉了半天,才找到這裡。”
我說:“笨啊,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啊。”
周媛說:“我就是要搞突然襲擊,看你這裡還藏著哪個女人。”
我一本正經地說:“哎,你來得不巧,有個美女剛走。你要是早來一步,你們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拜個姐妹呢。”
周媛說:“你少臭美,要是真有美女在這裡,我這黃臉婆也不是好對付的。”
看著周媛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不由地笑了。
2007年11月5日星期一晴
對於是不是回周媛家去住,我們有一點兒小小的爭執。
周媛要我回家,但我說:“咱們遲早要自立門戶,不如將就在這裡住著,鍛鍊一下我們的獨立生活能力。免得以後買了房,一下搬出來住不習慣。”
周媛沒有堅持,問:“是不是讓兒子跟著外公外婆一起住?好讓二老幫忙接送他上幼兒園。”
我說:“還是我們自己帶吧。這是我們當父母的必須付出的勞動。雖然辛苦點,但這才能體現出一個家庭的責任和義務。”
周媛回孃家收拾了一些衣物,就正式搬到了我們臨時的家。
2007年11月19日星期一晴
這些天,白天我和周媛各自去上班,晚上週媛回來洗衣、煮飯,我則坐在小板凳上輔導兒子的作業。家的味道,就在這平淡無奇的瑣碎中擴散。
同周媛講和之後,我心裡變得踏實多了,一心撲在橋架廠。
半個月過去了,除了幾筆數額較小的呆賬之外,其他應收款如數收回來了。
賬上有了錢,我的膽子就大了些。我安排財務小孫去買三輛摩托車,並強調一定要買質量好的,不要過分計較價格。
小孫有些猶豫,說:“現在賬上雖然有點兒錢,但我們還欠著人家十幾萬元。幾下把錢揮霍了,別人來收錢,我們拿什麼給人家?”
小孫能夠這麼說,足以說明她是個負責任的女孩。
我說:“你別擔心,去買就是了。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