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一聽李畫盈這麼講,顯然也想到了之前她拉著晏鳳清到將軍府做客時的光景,不由得笑了起來,道:「清清這人刀子嘴豆腐心,這可是嬌嬌特地給她定製的呢,即使她嘴上說著不要,心裡肯定樂開了花。」
李畫盈豎起拇指,誇讚道:「小柔目光犀利,這都能看出來,我就不行了,每次看到平陽郡主,我都分辨不出來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準確來說,是平陽郡主看起來一見到她李畫盈就不太高興的樣子。
兩人說說笑笑間,李畫盈又朝梁夫人打聽了一下身份比較高的貴族女子們的喜好——水神節的晚宴,將是她第一次與東晉貴族女子們在正式場合上打交道,自然是要知己知彼,免得出什麼差錯。
儘管瑞王世子夫婦同在屋簷下,但東晉皇帝勤勉,每日早朝,霍叢天還沒亮便得起床。而那個時候,李畫盈基本上都還在睡夢中,霍叢為了不吵醒她,動作都是輕得讓人聽不到任何聲響。
霍叢下朝後,又得趕往軍營處理事務。如此一來,他們夫妻兩人也只有晚上的一點相處時間。
又一個白天過去了,好不容易等到晚上,霍叢沐浴完,看到李畫盈拿著一支髮簪細看,便坐在床邊等了一會兒。
早在他之前,李畫盈便先他一步沐浴。此時,她背對著他,墨瀑般的長髮被撩到右邊,繞過了纖細的肩膀,露出修長白皙的頸脖。
霍叢盯著李畫盈的後頸,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床沿。
霍叢自小睡的便是硬板床榻,但自從知道要娶大覃的永寧公主為妻時,便讓人將將軍府裡裡外外修整了一番,這床自然也換了最好的,鋪上了柔軟的厚褥,此時霍叢的手指在上面敲著,也沒發出什麼聲音。
最近他這夫人畫了幾個款式的首飾,還讓金二叔找了幾個手腳伶俐的學徒,讓那覃國匠人帶著學徒,將她所畫的首飾趕製出來。這不,才幾天的時間,飾品就已經送到了他家夫人手裡了。
這麼等可不是辦法。
於是,霍叢清了清嗓子,喊了一下:「嬌嬌。」
李畫盈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霍叢心裡有些吃味了,道:「嬌嬌,你看我的時間,還沒看這簪子的時間的一半長。」
咦?
不是吧?!
她家阿鯉竟然在吃一根簪子的醋!
李畫盈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放下簪子,小跑著向霍叢那邊去,剛準備好言安慰一番,不成想霍叢長腿一伸,腳尖勾了一勾,李畫盈頓時被絆了一下,驚呼著往霍叢身上倒。
霍叢唇角一勾,眼裡藏著一絲狡猾,快速地側身避開,眼看著李畫盈就要直接栽到床褥上,霍叢又飛快地一手握住李畫盈的手腕,一手撈住她的腰,止住了她的去勢,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俯身在她之上。
李畫盈頃刻間天旋地轉,一顆心臟還在狂跳:「……」
沒多久她回過神來,看到霍叢虛虛壓著她,平時正直得不得了的一張臉上,此時笑得讓李畫盈直想喊一聲「登徒子」。她瞪著霍叢:「霍叢,你耍流氓啊!」
李畫盈被他這麼來一下,青絲散亂地鋪在琥珀色的褥子上,領口微微敞開,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霍叢喉結動了動,膝蓋抵著床沿,再壓低了一點腰身,湊到李畫盈臉頰邊,雙唇貼著她的耳朵,啞聲道:「殿下,我還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流氓了?」
霍叢的聲音明明很小,可李畫盈卻聽得一清二楚——不但一清二楚,還熱氣騰騰,蒸得她臉上都燙得要命了!
李畫盈推了推霍叢,霍叢有些不滿,橫在李畫盈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拉得更近,緊緊地跟他貼在一起,硬邦邦地頂著她。
李畫盈:「……」
霍叢忍不住蹭了蹭,眼底浮起□□,直勾勾地看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