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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笑點頭:“正是。按照順序,準確到每一日,逐年逐月逐日的記錄我華夏曆史上的每一件重要事情。”
香墨皺眉道:“歷史上的事情,寫著,當故事聽聽也就罷了,還這麼仔細做什麼?”
我笑道:“香墨,你不知道。熟悉史書是有好處的。歷史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做現實世界的參考……所謂‘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就是這個道理。自從《春秋》《太史公書》之後,還沒有出現過系統完整的史書。你公子就要做這件事——這本書,你公子就將它命名為《資治通鑑》。”
“《資治通鑑》,好一個《資治通鑑》!”林子陌將手中的文稿放下,已經激動得聲音顫抖,道:“兄長,您只管寫,小弟來幫你謄寫!”
香墨掩嘴笑道:“林公子,您原先還抱怨我們公子不務正業呢——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順帶交代了一句,香墨尋常都是做小廝打扮。丫鬟小廝這等小人物,本來也沒有多少人注意。林子陌本來就見過香墨,只當是我的風流習性,喜歡將丫鬟打扮成書童而已。其他人等,卻是將香墨當做書童了。
林子陌肅然說道:“香墨,你有所不知。《左傳》中有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也就是說,能立言,也是不朽的事業。兄長這本書如果能寫成,將來青史之上,也能留下一個名字。我為兄長謄寫,也能沾點光彩,為何不做?”
香墨笑道:“原來我還以為你是心疼兄長才來幫忙,沒有想到是一番私心。”
林子陌粉臉一紅,道:“私心自然是有的……”
香墨還要逗林子陌,我笑著打斷:“子陌,我有一番私心,希望在明年春闈之前完成這本書,你來幫我,自然是更好。”
林子陌吃了一驚,說道:“難道你要寫的,只是一遊戲之作?如此其實沒有必要,歷代的斷代史,除了蜀朝之外,都已經齊全了。兄長,照我所說,既然要寫史書,一定要謹慎下筆,句句斟酌,將書給寫好,而不是為了揚名就草率從事。當年司馬遷為了寫《太史公書》,花了幾十年的光陰。我們總要考慮到千秋萬代之後,再來看這本書,也有一些價值,那才好。”
這個小書生居然有點見識。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子陌,你放心,對於這本書,我是有三四分的信心的……所有的文字,都已經積累在肚子裡,剩下的,只不過是查證資料以免錯誤而已。”指著身後的一櫃子書,說道:“這書的相關資料,其實也不少了。”
“既然兄長如此自信,子陌就為兄長再找幾個讀書人來幫忙如何?”林子陌沉吟著開口,“這院試在即,不知有多少人願意來幫忙……兄長你只管寫,我們幫忙記錄幫忙查證,你也省力一些。”
我笑道:“那自然好。”又加上了一句,“是你延川書院的同窗就更好了。”
林子陌怔了怔,說道:“為什麼,同窗要更好?”
林子陌離開去找人了,我甩了甩髮酸的手臂,笑著對香墨道:“幫我揉揉肩膀。”
香墨一邊幫我揉肩膀,一邊抱怨道:“小姐,你為什麼這樣心急?寫書當然是大事,不過再大的事情也大不過科考吧?您可要一級一級考上去,才能做官,想辦法救夫人老爺呢。”
我苦笑著將院試搜身的事情與香墨說了,道,“這也是沒辦法中找辦法。你放心,你家小姐學富五車,這小小史書,不在話下了。”
香墨苦惱道:“可是,聽林子陌的口氣,這本書,非常難寫?要花上幾十年的時間?幾十年的事情,擠在一年裡做……公子,你不要累壞了才好!”
卻聽見門外又聲音道:“塵,你要將幾十年的事情擠在一年裡做?為什麼?”
香墨愁眉苦臉將事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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