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焦亨面色猶疑,卻欣喜莫名。
樊焦意銀牙暗咬,憤憤不平。轉過頭四下一看之後,卻只是重重一哼,沒有再追來,只是循著最初的路急走而去。後面一個傻笑的跟班緊緊追隨。
真是怪事了,樊焦意竟然沒有追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讓她這麼急。管她呢,和我又沒關係。
司馬凌風輕眨雙眼,嘴角一扯,迴歸正途,繼續掛在隨形身上,雙眼輕閉,享受著微風拂面,竹香撲鼻,閒蕩在去前堂的路上。隨形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她還以為司馬凌風終於良心發現,打算自己走了,卻沒想到……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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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但前堂中卻早已人滿為患,竟連一張全空的桌子都沒有了!
“主子……”隨形微微皺眉,想勸說司馬凌風回雙一居。
司馬凌風衣袖輕動,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的話語,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角落。那裡是整個前堂最空的地方,有唯一一張沒坐滿的四人桌,那裡坐著一個頭帶斗笠的黑衣人,一個成功地引起了他興趣的人!
司馬凌風從隨形的身上下來,破天荒地在眾人面前正常行走。他閒閒地在走著喧鬧的人群中,優雅地像在林間散步。微晃的衫袖如水波一般蕩入眾人的心中,安撫了躁動的凡心。司馬凌風走到那個黑衣人面前時,整個前堂已鴉雀無聲。眾人,尤其是午時也在場的人,無一不把視線鎖定在那個淺碧靜然、懶散慵慵,低調地張揚著的淺碧少年身上。
只見他半抬雙臂作拱手狀,“兄臺,請了。”那動作,那音調,都是那麼地睡意朦朧,隨意滿滿,讓人找不到一點誠意。更甚者,他竟不等那個黑衣人答話,便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這一連貫的動作可以說,都是極不禮貌,讓人生厭的,然而他這麼一做,卻好似四季更替一般,真真再自然不過。他的那個黑衣侍女也隨之在一旁落坐。
眾人只盼還有什麼更精彩的內容,卻失望地看到一桌三人無一言語,俱各行己事:一個目不斜視,自斟自飲;一個雙眼輕合,托腮而眠;剩餘一個正襟危坐,注視全堂。
無趣地轉過頭,頃刻,說笑聲又漸漸大了起來,在達到頂峰之時,突然,“啪!”的一聲,驚堂木落,如快刀一般,生生地將眾人的言語斬斷,也讓閉目假寢的司馬凌風眉頭一跳,略掀眼角。
只見與門相對的那面牆上,原先的巨幅潑墨佳餚簾幔不知何時已向兩邊拉開,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平臺。平臺上只有一張半人高的桌子和一個矮矮胖胖的老頭。
胖叟?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因為那個東西?
堂中有人叫道:“胖叟,今天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還沒半個月呢,你怎麼就來了?是不是老糊塗了?”眾人鬨笑。
那胖老頭卻面色嚴肅:“不是我胖叟老糊塗了,實在是今天江湖中出了大事,才破了例!”
他這麼一說,眾人也收了笑容,詢問聲此起彼伏:“什麼事啊?”“就是,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啊?”……
胖叟又是一記重重的驚堂木,將眾人的聲音壓下,沉聲道:“今天下午,平水山莊,盟主臥房,‘勾魂青蔓’重現江湖!”
原來,真是就是為了此事而來啊……
“啊!”年長之人驚撥出聲,而年少的卻面面相覷,四顧茫然。
“可是‘青蔓繞樑,雙日勾魂’的‘勾魂青蔓’?”一個滄桑的聲音問到。
司馬凌風眼珠略轉,將視線斜調過去。說話者身穿墨青長袍,左手臂彎處橫擱一柄拂塵,頭髮盡束,髯須整齊,面容冷峻。原來是五大掌門之一,鏵蘅的麥播。
胖叟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