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爺派了人去調查。但他寵你若寶,知道你聽聞此一訊息,必會貿然前往,便壓下了此一訊息。你該趁他如今與青幫交戰,分身乏術,速與胡公子一併離開才是。”黑衣人急聲地說道。
“為什麼要幫我?”華紫蓉問道。
“我亦有兄弟姐妹啊……”黑衣人閃身離開,聲音悠悠淡去。
西門豹為何要欺瞞於她?當真是因為捨不得她冒險嗎?華紫蓉不解地看向甲板,猛然倒抽了一口氣,伸手掩住喉間欲嘔衝動。
甲板上已倒臥了數具屍體,每一具莫不皮綻肉開、肚破腸流。
而西門豹踩在屍首之上,鮮血溼了他明黃長衫下襬,但他手裡長鞭未停,臉上漠然神色亦是未變。
她怎能相信一個視人命如草芥之男人呢?他蓄意隱瞞她姐姐被蒼狼擄走真相,應當只是為了要強留她在身邊吧?如此居心叵測,怎能不令人心寒呢?說要為她追查兇手,不過是個留人藉口,因為他對她還未感到厭倦哪。
這人只自私地顧及他之喜好,根本不想為她費心啊!
華紫蓉看著自己不停顫抖之雙掌,強忍著眼眶熱氣,忽而一狠心,咬牙說道:“胡大哥,咱們走。”
華紫蓉握住胡仁湘手臂,兩人無聲地沿著壁面移動,趁著外頭正與青幫之人纏鬥未休之際,他們悄悄自陰暗處滑落胡家停於一旁之船艇。
胡家船艇順著風勢,船身飛快地往前,不過才一會兒功夫,便於滾滾江河之間,成了一遠處黑點,終至消失無蹤。
此時,便在華紫蓉乘著舟船遠颺之際,西門船艇甲板上仍是酣戰未方。
青幫雖已死了十來人,可大夥兒殺紅了眼,每個人都想搶前砍上西門豹一刀。只是,西門豹那柄長鞭漫天飛舞,鞭法忽快忽緩,總沒人能佔到上風。
西門豹見他們招勢已顯疲憊,且無新招再現,便已不耐煩再與這些人對戰。
“既然來找死,我不賞你們一頓痛快,這倒是說不過去哪!”西門豹寬袖一揮,一道淡黃粉末“血隨行”隨之飄散在空中。
“有毒!”青幫有人大吼一聲,卻阻止不了粉末狂飛撲身。
所有人才觸著那黃色粉末,但覺全身毛孔都劇癢了起來。
所有人跳來閃去、滿地打滾地抓額拂頰,直到面板見了血才得了一些痛快。只是,那痛快不過只是一瞬之間,西門這味“血隨行”最厲害之處,便是一旦沾著了血,傷口便要開始滲出白沫,腐蝕肌骨……
“啊!救命啊!”青幫之人痛得在地上打著滾。
有人痛苦難熬,舉刀砍去了左臂,不料那“血隨行”卻因此沁得更深,滲得骨肉裡更沈……
“有種。我賞你一個痛快!”西門豹長鞭擊向那人之天靈蓋。
喀啦一聲,那人頭殼裂出一道大縫,七孔流血,霎時倒地不起。
聲嘶力竭之慘叫聲隨著風勢飄散,竟像整座江面都染成了血腥一般。而西門家僕役早在上船時,便都已吃過西門豹所給予之諸多解藥,自然都是無恙。
“把這堆人全都扔進河裡。”西門豹交代了一聲,踩過幾具死屍往前進著。
“青幫幫主狗急跳牆,竟然差了這些酒囊飯袋來送死……”西門豹才冷哼了幾句,神色卻旋即一變。“朱富江!”
他大吼一聲,船上回音徐徐,卻是許久不見人影。
西門豹眉頭一擰,心下已然明白。
八成是朱富江勾結了青幫,想趁此混亂偷走毒藥,方才青幫那堆酒囊飯袋,不過只是聲東擊西之計罷了。但這青幫究竟給了朱富江多大利益,竟能讓他不顧毒發無解藥之死亡陰影,與青幫勾結?西門豹皺起眉,站在原地沉思著。
不好!華紫蓉落了單。
西門豹心一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