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消停了一會兒後,又有些閒不住的喚道:「公主?」
他喚的時候,商枝正托腮打著盹,被這麼一喚,給弄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醒是醒了,可睏意還在。
被人叫醒的感覺可不太好。
商枝袖子半掩面的打了個哈欠,她揉了揉眼,詢問道:「這宴席快結束了?」
常山誠懇的道:「不知道誒。應該還要許久吧。」
商枝聽了,眉頭一蹙,心頭有些悶氣的道:「那你叫我幹嘛啊?」
常山看著困得不行的商枝,他好心勸說道:「參加宴席睡覺可不好,你要是困了,不如回決明宮去,躺床上睡總比這樣打盹舒服吧。」
商枝擺了擺手,剛欲說話,又一個哈欠從嘴裡冒出來,她道:「沒父皇的準許,宴席是不能早退的。況且這個宴席,北塞的君主也在場,父皇肯定不會允許任何人早退的。」
常山不解道:「為何不能早退啊?」天界的宴席都可以的,怎麼凡間的就不行呢?
頓了頓,常山忽的想起什麼,他猜測道:「莫不是你父皇覺得早退就是不給他面子吧?」
商枝託著腮,輕聲應了應,腦袋似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
她道:「不過你方才叫醒我,是何事啊?」
常山不管怎麼聽,都覺得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倘若他不給出一個叫醒商枝的合適的理由,他就死定了。
常山心虛的舔了舔嘴唇,他道:「啊,那個,你還記不記得姻緣繩?」
商枝一聽,睏意消去一半,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紅繩子,又朝著常山的手腕上看了一眼,確定姻緣繩都沒丟之後,她點了點頭,道:「記得啊。怎麼了?」
常山道:「你上次不是說姻緣繩是男女戴的麼?」
「嗯。」
「你皇兄手腕上戴著的,好像是個姻緣繩啊。」
商枝一怔,心裡道:「難不成皇兄已經有了意中人,只是還沒來得及向父皇稟明,就要迫不得已的接受這場賜婚了?」
常山繼續補充道:「坐在你皇兄旁邊的那個人,手腕上也有一條紅繩,紅繩和你皇兄手腕上的那條,好像是一樣的誒。編織手法和款式好像都是一樣的。」
「旁邊的人?」商枝想了想,道,「那個北塞的公主?」
一邊問著,一邊抬眼朝商陸坐的地方望去。目光穿過眼前擺弄身姿的舞女,落到了商陸身上,她朝一旁一瞥,發現皇兄身邊不止坐著北塞的公主。
待瞧清了另一個人後,她心裡不禁「咯噔」一聲。
「南七。」常山將那人的名字唸了出來。
「你說你皇兄左邊坐著即將迎娶的北塞公主,右邊坐著的,是佩戴著同樣姻緣繩的,男人。」常山蹙了蹙眉,雖百思不得其解,但饒有興趣,「嘖嘖。你皇兄真是讓人猜不透啊。」
忽的想起什麼,他驚訝的低聲道:「你皇兄不會是個斷袖吧?」
商枝聽了,心頭猛地一緊,情緒似瓶瓶罐罐般的被一下子打翻,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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