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得讓看的人的眼睛開始迷糊起來。
她致死都想儲存著她和老伴兩人最後保留下的房子,或許只是因為她已經無可附加地熟悉了這棟房子,可她又害怕再在這熟悉得無可附加的房子居住下去。年突然覺得這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坐在公交車上隔著一層模糊的玻璃看向自己的家門。公交車向前行進的速度再慢,也總要離去;玻璃再模糊不清,也能看清楚自己的家門。這距離似乎很是虛無,但只要那個公交車上的人願意下車,家門就只在離自己腳尖不遠處的眼前。這是一種多少莫名其妙的感覺啊。
年搖搖頭,甩掉那些奇怪的想法,然後跟著牛仔裝青年走進他的房子裡。 。 想看書來
眯起眼睛,世界已不在
屋裡一片黑暗,黑暗中夾雜著一股難聞的黴氣。Nepal伸手按下燈的開關。屋子裡還是一片黑暗。而我卻發現黑暗中坐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
Old King朝那人影說了句:“我回來了。”
“哦。”黑暗中的那個人應了聲,便不再說什麼。聽聲音,像是個女人。
Old King接著不停的按著電燈的開關。終於,燈亮了。眼前坐著的那個人,真的是女人。不知為何,年開始特別的注意起這個女人來。長頭髮,黑色毛衣,緊身牛仔褲。年就這樣把她給從頭看到了腳,然後再倒回去接著從頭看到腳。
“好看麼?”她突然問年。
年想也沒想的,就回答道:“好看。”
年依然兩眼直盯著她看,從頭看到腳,再倒回去,接著從頭看到腳。過了很久,她又問我:“你還記得我是誰麼?”
年想想,然後說:“不知道。”
她說:“我叫安。還記得麼?”
年笑笑,然後大腦裡不斷湧現出一段又一段的故事情節,像老電影的橋段。
從前,年和她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一切都毫無瓜葛。再後來的後來,她成了年的情人,然後她和他變成兩個過著同一種生活的人那時候,年總會不眨一眼的盯著她的眼睛看。她總是會不停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但有的時候也會默不作聲地度過一個下午。她說她知道年的悲傷;她說年那無神的眼睛裡總是透出一陣陣的絕望;她說她最喜歡看年迎著陽光微笑的樣子。年說,我明白。然後仰起頭,虛偽的笑著,嘴角很誇張的上揚起來。其實年知道,她一定也看出了我大笑背後的黯然,也看到了年脆弱的感覺。而年,卻一直這麼笑著,一直笑到後來各奔東西。
安說:“我也記得。”
Old King指了指安,問年:“你們認識?”
年點點頭,然後沉默。年不知道為何這個在夜口中已經被殺死的人為何會再出現在這個世界裡,難道是夜說了謊。
整個屋子裡沒人再說話,或許大家都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年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安一直看著年,似乎想問句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Nepal給年倒了杯水。年接過,喝了一口,然後一直捧在手上。
過了幾分鐘後,Old King最先打破了沉默。他說:“這是我女朋友。”
年沒有說話。Old King感嘆似的又說道:“一個人的生活其實也挺好的,就像那路上一直行走著的一隻只螞蟻,在這顯得空曠的道路上,沒有兵荒馬亂般的競爭,沒有一波又一波的車水馬龍,沒有任何的粉紅色的誘惑,什麼都沒有,只有我們自己。但我們偶爾還會想起那些年代久遠的什麼故事,它們在我的耳邊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於是我才選擇了戀愛。”
Old King還嘆似的說道:“安說,等到某一天,我們將一起去到一個很遙遠的陌生地方,住下,一直到老。”說完,他嘴角微微上揚的淺笑起來,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