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腳會沒有力氣,但還好啦,我已經習慣了。”
她簡單概述,不想提起當初她的傷勢有多嚴重,除了燒燙傷,還有多處骨折和內臟破裂,能在鬼門關前搶回這條命,除了奇蹟,還有許多人的用心和幫忙。
“所以,靜養了很久?”
“……還好。”
感覺到她的防備和緊繃,段凌桀立刻打住攻勢,看了眼已經見底的冰盒,突然認真地看著她,很用力地在她身旁嗅聞。
“你幹麼?”她嚇得往後退。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他嚴肅地問。
見狀,唐家凌也跟著努力地嗅聞,然而怎麼聞就是黏著劑和淡淡的抹茶味。
“黏著劑嗎?還是雪花冰的味道?”
“不,是一股汗味,你不覺得你應該去洗澡了嗎?”
唐家凌先是一愣,對上他戲謔的表情之後,又窘又怒地低喊,“我馬上去!”
可惡!也不想想她一整天耗在沒有冷氣和電風扇的空間裡,不流汗才有鬼!她又不像他,可以穿得那麼輕便,又吃她的冰,當然消暑不流汗!
“你要去哪?”
“回家!”
“你要丟下我一個人?”
跨步的動作一頓,她猛地回頭,見他緩緩起身,很自然的拉著她。走出起居室,直往他的房間而去。
“你知道為什麼昨晚,我會知道對面的房子有人嗎?”他的口氣平常,大有閒話家常的打算。
唐家凌直睇著他的身影,見他刻意放緩腳步,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溫柔,可惜的是,現在的她不能回應他。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她沒回答,他追問,牽著她走進房內。
“為什麼?”回過神,她由著他拉到陽臺外頭。
這座陽臺正對著對面那幢房子,但就算是正對著,也不該在他沉睡之後會發現那屋子裡有人吧。
“那幢房子,我跟嘉乃的父親交涉好多次,他就是不肯賣我,所以我幹跪買了這裡。”他說著,嘴角勾起邪邪的笑。“只要有人想買對面的房子,我就有辦法讓對方交易失敗,因為我買不到,也不會允許別人買,那裡頭有太多我和嘉乃的回憶了,是永不出售的珍藏。”
“是喔……”唐家凌垂眼,鼻子酸酸的。
這些事,她都不知道。她的傷勢是在這一兩年才穩定到復的,之前常常在鬼門關前徘徊,和外界完全隔絕,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外的世界怎麼了。
“可是,住在這裡,我常常在半夜醒來。”
“……為什麼?”迎面而來的夜風仍舊帶著暑氣,悶得教人心煩。
“因為我常作惡夢。”他頓了頓,直睇著對面沒開燈的房屋。“只要一醒來,我就會坐在外頭這張椅子上到天亮,一直看著那棟房子,等待嘉乃回家。她說,要我等她,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她回家點燈。”
昨晚,那房子的燈亮時,彷彿也一併點亮了他的心,讓他從沉睡中甦醒,不顧一切地衝向對面,更可怕的是,他還真的找到了鑰匙。
然而,面對家凌,他沒說因為嘉乃常常把鑰匙冰到冰箱裡,所以總會在門邊花盆底下放上一支備用鑰匙的事。
“她不會回來了,你不要再等她。”原來,他被她一句話給束縛了,一直待在這裡等待不會回家的人。“你不可以這樣,要好好保重自己才行。”
原來他老是半夜不睡,又拼了命的工作,難怪會過勞!
“我會的。”
“真的?”她不信。
他點頭,但又皺起眉。“可是,一入夜,我就不想一個人待在屋裡,你可以留下來陪我嗎?”繞了一大圈,說穿了,他就只是想留下她。
“可是……我想洗澡。”而且,她還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