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上班之後,她隨即開啟自己關機多天的手機,才發現手機上顯示多通來電未接,全都是金在威打來的。
想了下,她回撥出去,聯絡上他,和他約了地點見面。
到了約定的地點,一見到金在威,她沒有噓寒問暖,劈頭就問:“為什麼在盛唐對你伸出援手之後,你竟然反咬盛唐一口?”
金在威微詫,但也不過只有瞬間。
只見他不疾不徐地從公事包裡取出一隻牛皮紙袋,裡頭有不少A4大小的檔案,還夾了幾張照片。
整理完後,他將檔案轉了個向,遞到她面前。“不是我要反咬盛唐一口,而是盛唐惡名昭彰,需要人制裁。”
唐嘉乃看著上頭的檔案和照片,發現原來那是一件件的案例,全都是被盛唐併購的企業,裡頭詳載盛唐如何用卑劣的手段欺騙他們上當,最終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甚至有人因而家破人亡,舉家自盡……她不禁想起第一天上班時,有人上門鬧事的事。
珊曾經跟她提過,凌桀的手段很髒,但是她無法想像所謂的髒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步,畢竟她和凌桀一起長大,太熟悉他的個性,知道他再壞也不可能壞到哪去,然而這些檔案讓她發現,這五年裡,凌桀是個可怕的陌生人。
不僅冷漠無情,還近乎喪失理智,要不然不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她愈看,眉頭跳顫的不安愈劇烈,總算明白盛唐為何可以在短短五年之內成為屹立一方的集團,而她身上又揹負了多少的罪孽。
“嘉乃,我跟你說過,這才是段凌桀的本性。”
“不是!”
“嘉乃!”
“我跟他一起長大,會不知道他的個性?他會變得無情,那全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他的!”她抬眼,淚水在眸底打轉。深吸口氣,她企圖將所有淚水都逼回。
“在威,我現在想問的是,為什麼在盛唐幫助宏亞渡過難關之後,你就馬上落井下石?”
“不是我要落井下石。而是他罪有應得,難道經由他的手間接死了幾條人命,不該向他討回嗎?”金在威推了推金框眼鏡,向來儒雅的眉眼有點變調。“在我眼裡,段凌桀是個殺人兇手。”
緊抿著嘴,唐嘉乃一字一句說得清楚。“如果凌桀是殺人兇手,那麼我就是幕後唆使者。”
“根本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硬要往身上攬?”他板起臉來。
“怎麼可能會不關我的事?”唐嘉乃笑得悽惻。“難道你會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面對她意有所指的指控,金在威有點不自然地瞥開眼。
“如果凌桀有罪,那我才是真正的罪該萬死。”垂下長睫,她將桌面的檔案看個仔細,把每個人名記得詳實。“凌桀犯了錯,我會跟他一起面對,請宏亞不要再介入,我不想看我最愛的男人和我最感謝的大哥為了我交惡。”
面對金在威,她很矛盾,只因她的命是他救的,然而他卻背地裡對付凌桀,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在我眼裡,我只是你最感謝的大哥?”金在威苦笑。
“對,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唐嘉乃直睇著他。“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心裡喜歡的只有一個人,他叫做段凌桀,除了他之外,我這一輩子不會再考慮其他人。”
“如果伯父不允許呢?”
提起父親,唐嘉乃防備地看著他。
之前她央求父母讓她回臺灣一陣子,表明了五年過去,人事早已全非,她不可能再和凌桀再續前緣,在她請求了一兩個月,並開始動用絕食的方法之後,父母才總算答應讓她回臺灣,卻也要求她不能在臺灣待太久,必須在定期複診的日子前回去。
“兩天前我跟伯父聯絡上了,我跟他說你和段凌桀藕斷絲連,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