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那柔軟的、纖小的身子緊緊的依偎著他。雲樓再一次感到她和涵妮的不同,涵妮是水,是一條涓涓不斷的溪流。她是火,具有強大的熱力的火。她的唇溼而熱,她的吻令人心跳,令人昏眩。
“噢,小眉!”他喘息著抬起頭來,看著她那對被熱情燃亮了的眼睛。“你是個小妖魔,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你使我全身的血液都奔騰起來,使我忽而發熱,忽而發冷,使我變得像個傻瓜一樣。噢,小眉,你實在是個小妖魔,一個又讓人疼,又讓人氣的小妖魔!”
“我讓你氣嗎?”小眉微笑的問。
“是的。”
“我何嘗氣你呢?”
“你才氣我呢!”雲樓說,用手指划著她的面頰。“你惹得我整日心神不寧,卻又逃避得快,像個逗弄著老鼠的小壞貓!”
他的比喻使小眉啞然失笑。
“你是那隻老鼠嗎?”她問。
“是的。”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我才是那隻老鼠呢!”小眉說,笑容突然從她的臉上收斂了,凝視著雲樓,她的眼底有一絲痛楚與怨恨。“你知道嗎?我等了你那麼久,每天在簾幔後面偷看你有沒有來,又偷看你有沒有走,每晚為了你而計劃第二天唱什麼歌,為了你而期待青雲演唱的時間。而你呢?冷淡我,僵我,諷刺我,甚至於欺侮……”
“不許說了!”雲樓叫,猛然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然後,他抬頭望著她說:“我們是一對傻瓜,是嗎?我們浪費了多少時間,噢,小眉!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等待過我嗎?真的嗎?真的嗎?”
“你不信?”她瞅著他。
“不敢相信。”
“喔!雲樓!”她低喚著,把面頰埋在他寬闊的胸前。“其實,你是明明知道的!”
“那麼,為什麼每次見面以後,你都要板著臉像一塊寒冰?把我的滿腹熱情都凍得冰冷,為什麼?為什麼?”他追問著,想把她的臉孔從懷中扳起來,他急於要看到她的表情。
“是你嗎!是你先板起臉來的嗎!”小眉含糊的說著,把頭更深的埋進他的懷中,不肯抬起頭來。“誰要你總是刺傷我?”
“是誰刺傷誰?不害羞呵!小眉!一開始我可沒傷害你,是嗎?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這個強詞奪理的小東西臉紅了沒有?”
“我不!”她逃開了。
“看你往哪兒跑?”
雲樓追了過去,一把捉住了她,於是,她格格的笑著,重新滾倒在他的懷裡。雲樓忍不住又吻了她,吻了又吻。然後,他不笑了。鄭重的,嚴肅的,他捧著她的臉,深深的注視著她說:“以前的那些誤會、波折都過去了。小眉,以後我們要珍視我們所獲得的。答應我,我們永不吵架,好嗎?”
“只要你不伸出你的爪子來!”小眉嘟著嘴說。
“爪子?”
“你是那隻小壞貓呀!”
雲樓笑了。小眉也笑了。離開雲樓的身邊,小眉走到梳妝檯前面,整理了一下頭髮,說:“有什麼計劃嗎?”
“頭一件事情,請你出去吃中飯!”
“其實,阿巴桑已經做了中飯,爸爸又不知道跑到那兒去了,我們何不在家吃了再出去呢?”
“為什麼不願出去吃?”
“可以省一點錢。”
雲樓默然了,片刻之後,才勉強的笑了笑說:“我雖然很窮,請你吃一頓還請得起呢!”
“你可別多心!”小眉從鏡子裡看著他。“你現在還在讀書,又沒有家庭的接濟,你也說過你並不富有,能省一點總是省一點好!是嗎?”
雲樓笑了笑,沒說話。到這時候才有心來打量這間房間,房間很小,大約只有六席大,放了一張床、一張梳妝檯,和一個小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