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若遲疑了許久,終究掙脫開他的手。
什麼叫好?別人看的見的幸福她都有,而她心裡的一塊卻永遠填不滿。好與不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我-很好!”安以若留下一句,踉蹌的離開。腳步凌亂心碎。
以若坐在臺下,看在臺上那一對互相承諾終身的新人,只覺得羨慕。原來,交付一生的儀式是如此的神聖。只是,自己卻沒有這樣的回憶。
當初自己和林牧之的婚禮低調的可以,領了證,請了各自的父母吃了頓飯,甚至沒有請各自的朋友,更沒有對外宣佈。是啊,婚禮是愛情的儀式,她和林牧之的確用不到。
此刻始終想不起,當初答應林牧之的求婚時是什麼樣的心情。說出“我願意”三個字的時候,絲毫沒有覺得交付的是一生,彷彿只是菜市場商斤論兩。安以若一直在想,像林牧之那樣子挑剔的人,是否自己是他生活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將就。
臺上的梅紫笑靨如花,幸福的令人炫目。還記得當年和梅紫說好,如果可以,她們要一起走進婚禮的殿堂,可承諾終究被時光蒙上塵埃。抬頭看對面的顧煜城,正巧也對上他的目光。如今他們都成了別人幸福的看客。
最完美的設想,終究都抵不過時間的錯步。
林牧之側身看著安以若:“你哭了?”
安以若自己都沒有察覺什麼時候竟落了淚,用手輕撫了眼角:“額。。。被梅子他們感動的,年少的愛情原來真的可以地久天長…。”
她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林牧之聽,抑或是說給自己聽的。
林牧之無言,只意味深長的看她,左手輕輕地婆娑著她的手,不禁皺眉:“怎麼又沒帶戒指?”
“忘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手指曾向另一個人許下承諾。
林牧之也沒深究:“安以若,是不是每個女人都幻想著一場難忘的婚禮?”
以若微笑:“也許吧,那是愛情最美好的見證!”
“那你呢?”林牧之問。
那是她過期的夢想,而那個的主角在多年前被自己決絕的推開,夢想作廢。
轉頭打量林牧之:“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嗎?”
當時年少(一)
深夜,安以若洗漱出浴室的時候,林牧之靠在床頭,黯然地吸著煙,暈黃的床頭燈打在他的臉上,菸頭忽明忽暗。安以若不禁皺眉,走過去奪了他手中的煙在菸灰缸中摁滅,又把房間的窗都開啟。
“你要吸菸去外面,我不想吸二手菸!”
掀起右邊的被子躺下。
林牧之也不跟她爭辯,依舊維持的之前的姿勢,心裡空落落的,思緒也越發混亂。難平衡自己,忐忑的起伏。
“安以若,你和煜城。。。。?”
轉頭看安安以若,他已經閉著眼,安然入眠。終究什麼也沒說,彎下身子,在她的眼瞼處輕輕地落下一個吻,但願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靜謐的深夜,安以若再一次被夢驚醒。身旁的林牧之呼吸均勻,難得淺眠的他能夠睡得如此安心。
寥廓的黑幕,什麼也看不清,一如她的心,看不清歸程,亦看不清前方。她以為再也見不著顧煜城,就可以騙自己可以安然生活,什麼都不想。不再需要愛情,找一個人把日子過的平淡如水。可是這些都只是掩耳盜鈴的一廂情願,再見顧煜城時,心理防線已在崩潰。
再無睡意,索性起床,躡手躡腳的摸索著到客廳,把自己埋在搖椅中安安靜靜的想那些剝離自己生命已久的歲月。
安以若不相信緣分,卻始終對命運深信不疑。就像她和顧煜城,遇見他,是命中註定,是失去她,也是在劫難逃。
她以為她的念念不忘,只是因為終究沒有得到。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