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睿哲聽著,知道王秘書講的是心裡話,笑了笑,淺抿薄唇沒吱聲。
因為他想起了滄口的發展初期,幾位幹部捲了鉅款逃跑,其他幹部也紛紛效仿,差一點就讓這裡的所有民眾喝西北風,互相爭搶卻依然窮得揭不開鍋。如果這些官員知道,當初這裡的人窮得吃不上飯,沒錢修橋修路,進村來了還可能被毒打,沒功夫底子想帶頷發展還可能被殺害,製造因公殉職的假象,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被調任這裡的人都該明白一個道理,你只是任期三年或者四年,不是一輩子口若只是想做政績,強迫老百姓為你讓路,刨他們的老祖宗,任期圓滿後就帶著政績走人了,扔下一堆爛攤子,那麼他們只有與你拼命。
若是為他們著想,三四年後始終要被回撥,那就不要把他們的生活弄得一團糟,要與民同心,把自己當做這裡的一員。
他們以前吃過這個虧,每一任都是想來做政績升職,只顧自己,爭名奪利,讓他們叫苦連連,民不聊生。那麼被逼急了,只有惡從膽邊生,反抗、對撫,這樣自求出路總比被壓迫死、餓死好。
“滕市長,會議室到了。聽說今天的大會,就是關於你的回撥問題,錦城是一線城市,在那邊做副市長,就相當於我們這邊的省長,官可大多了。”王秘主動為他開啟桃木大門,惋惜了一聲,“記得當初第一次送滕市長你去滄口那邊,下著大暴雨,讓他們村支書過來接人,結果被這些人扔爛瓜,無理囂張得很,還要打人。現在你把他們帶上去了,才曉得好。“
“幾位老草命的革堊命榮耀,總是被一些官員慕名而來,搶他們的革堊命成果,他們自然會反抗。”滕睿哲往偌大的會議室裡走,朗聲笑了笑,坐下,“後來我想明白了,他們這樣做,也只是死守著他們唯一的東西,悼念當年的歲月。比如革堊命公館。他們理該受到後輩們的尊重,敬仰,畢竟那裡燒錄著他們當年的辛酸、他們的榮耀,是他們的珍寶,而且如果沒有他們的一呼百應,我們又怎能帶領大家齊心。”
王秘書笑著點點頭,眼眸裡同樣帶著對滕市長的欽佩,在旁邊坐下了,準備好開會的檔案,“這次開會,省委可能再次重視滕副市長你的留任工作,把你往省委裡面調,你考慮不考慮?現在可不比四年拼了,你若想申請補助,國家一個字給批。“
滕睿哲想了想,修長的指在翻動面前的檔案,有稜有角的刀削側臉冷峻俊美,目光銳利,濃黑眉宇間卻泛起柔柔的漣漪,“我的選擇肯定是回撥錦城市,這一天我已等了將近四年,其他不會考慮。“
因為他和黛藺、兩個孩子的家都在錦城市,他們的狠在那裡,未來的幸福也會在那裡。
然而當他剛把這句話說出口,接下來的大會卻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滿臉陰鬱!
這次大會確實是針對他的回撥工作展開了討論,上級很重視,錦城市那邊已經開始著手安排,迎接他赴任,但是滄口工程專案被迫停工的事卻被提上了提案,被質疑出現了大問題!
滄口第一個兒童被送進醫院後,有人便將【創E】告上了法庭,堅決要求其主要負責人蘇小姐揹負法律責任,全額賠償;滕副市長的回撥工作則也必須延後,雙方都必須負有一定責任,不能立即調走,而這個悄然提起民事訴話的人,便是一個葉姓女子。三天前她早已將這事捅了出來,已經立案!
而更讓滕睿哲意料不到的是,大會結束之後,T市第一市委書記將他請去辦公室,嚴肅暗示他,劣質油漆事小,豆腐工程事大,事情已經鬧大了,能讓【創E】將責任全抗下來就抗,他們堅決不能插手。這原本就與他們無關,他們與民眾才是受害的一方,最後才得知是劣質工程,都讓【創E】給坑了。所以幹萬別幫【創E】講話惹禍上身,丟了官帽。到時候,可能滕副市長你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