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年立倫說可以送送陳海一,陳海一拒絕了。他不想再漂泊不定,不想再那麼辛苦,他現在只想讓秀丁做他的新娘,給她幸福。
在街上,年立倫發現了躑躅徜徉的樸愛源,他把她重新送到了飛機場,既然她願意找金正武,就讓她去吧。
在機場停車帶,年立倫下了車,望著樸愛源的眼睛,緩緩道:“愛源,一路平安。”樸愛源有些感動,不敢看他的眼睛。
年立倫看見她的眼中有淚,強笑著:“別這樣嘛,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我這個人最怕這樣了。我先走了啊。”樸愛源彷彿有些話要對他說,喊了一聲年立倫。
年立倫遲疑了一下,決絕地坐進車內,迅速發動車。
樸愛源目送車遠去,潸然淚下。
樸愛源找不到金正武,而金正武已經到了麗江,他神情落寞地走到阿廈麗的駝鈴店附近,驚訝地發現駝鈴店已經成了一家小吃店。
阿廈麗已經不在這裡了,金正武只好離開。他沿河慢慢地走到酒吧附近,發現陽光酒吧的招牌赫然在目。
他走進了陽光酒吧,四下環顧,發現客人不多。
閣樓上昏暗的燭光閃爍,金正武一步步走上樓梯。
阿廈麗憑窗而立,聽見腳步聲,回過身了,發現是金正武,馬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小武哥,你回來了?你好嗎?”金正武沒想到在這見到她。
金正武面對少女純淨的目光,心緒雜亂。駝鈴店關了,阿廈麗一定把許多的舊事也同時關掉了,看著阿廈麗,金正武一把擁住阿廈麗:“你怎麼這麼傻。”在上海,費雅決定和米拉回麗江去結婚,也許只有在麗江,在那個純淨的天空下的天堂,米拉才可以放下一切心裡的包袱,娶費雅做新娘。他們還不知道,在麗江、金正武和阿廈麗發生了那麼多的變化。
麗江清晨的陽光下,陽光酒吧的閣樓,阿廈麗還在甜甜酣睡。
金正武醒了,他輕輕地下了閣樓,他找到膠水,一點點將破碎的駝鈴綴片粘好。模糊的字跡被描摹清晰。
忽然,他聽見門外有響動,一張字條塞入門縫。
金正武走到門邊,拉開門,門外已經沒有人了。
金正武撿起字條。
字條上寫著:“我在那裡等你,你會來嗎?”金正武坦然一笑,劃了火柴,點燃字條,然後他回身輕手輕腳上樓,把駝鈴放在阿廈麗枕邊,輕輕撫摩了一把阿廈麗的秀髮,悄然而去。
金正武好容易打車到了情人躍,著裝神色一如樸川夏的樸愛源已經站在懸崖邊,風吹髮揚。
金正武走到女人背後,柔聲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樸愛源的心靈在川夏那裡,她沒有說話,靜靜地站著。
金正武沉默了,晨光籠罩著一對各懷心事的男女,佇立在陡峭的懸崖邊,只有嗚嗚的風聲。
久久地,樸愛源迴轉身,盯著金正武的眼睛:“小武,我是樸愛源,不是樸川夏。”金正武淡淡地回答:“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她,她不會包餃子酷愛吃泥螺,她眉宇間總帶著一絲孩子的焦慮,她知道睡衣是上海的風景線,她喜歡白色的高跟鞋,她鞋子的尺碼是二十四。”樸愛源酸澀一笑:“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問我。”其實一切都不需要解釋了,當愛情來臨,你有什麼理由,又有什麼力量把它推開?哪怕她是樸愛源。
也許冥冥之中有些事情相牽著,閣樓裡的阿廈麗做了一個夢,情人躍上,金正武在樸愛源的身邊跳下了山谷,阿廈麗驚厥而起,看到駝鈴大驚失色:“小武哥!小武哥——”她要去情人躍。她知道金正武在那裡,她要去攔住金正武。秀丁攔不住她,阿廈麗不管一切,她要去情人谷,她要攔住金正武,秀丁留下游客不管,跟著阿廈麗走了。
然而金正武卻沒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