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你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替你想辦法,行嗎?”
“那就真的拜託了。”裕民要了瀝川的電話號碼。
“小事。”
正說站,我姨媽沉著臉從廚房裡回來,姨父看見了,抬高嗓門對我們說:
“瀝川,我們小秋可是個舊市的高考冠軍,總分在雲南省也是前幾名。她爸爸對她寄予了厚望。你們年輕人,不可以因為談戀愛,影響了學業。”
“姨父,瀝川經常幫我補習外語。還幫我改作業呢。”我連忙辯解,“我在北京舉目無親,有困難都是他幫我,隨叫隨到。”
我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動我姨媽。
當年姨媽從箇舊嫁到昆明,姨父雖是工人,姨父的父母卻都是廠裡的幹部。她的婆婆對這門婚事極力反對,直到婚禮都不露面。姨媽孤力無援,著實過了很長一段鬱悶時光。
姨媽臉上神態稍緩,她看了我一眼,說:“王先生,聽說小秋這次回昆明,你給他買的是頭等機票?”
“那個……是。”
“小小年紀坐什麼頭等艙,不怕折殺了她?”
“姨媽,小秋排了兩天兩夜的隊,買不到火車票,我看她太困,想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嘿,你還真心疼我們家小秋呢。”姨媽遞給我一個圍裙,叫我,“小秋,過來幫我切蔥、切白菜。”平日有兩個女兒在,這種事兒,姨媽才不會叫我幹。我知道她又要藉機教育我。
瀝川連忙把圍裙搶過來:“姨媽,我幫您切菜吧。我切菜的功夫比小秋好。”
“哎喲,”姨媽笑了,“看你這身打扮,就知道從小是嬌生慣養的,還會切菜呢。”
“我廚藝真的不錯,不信你問小秋。”
“是啊,如果拌沙拉煮土豆湯也叫廚藝的話。”我抱著胳膊說。
瀝川傾身過來,在我耳邊低語:“我正各個擊破呢,你得配合我。”
“不過,姨媽,瀝川切菜的功夫,那可真叫一個棒。今天的菜您全交給他切好啦。”
“唉,你這孩子,真不懂事。人家是客呀。”一轉身,發現瀝川已經進了廚房。
瀝川和我一起替姨媽切好了所有的原料,又幫姨媽調好了餡,大家便一起坐在客廳裡包餃子。原來我大表姐夫是瀋陽人。王裕民是河南人,都愛吃餃子。包餃子需要兩隻手,瀝川坐下來,一隻手始終得扶著自己,才能坐得筆直。我跟大家說,瀝川不會包餃子,就不參加勞動了。大夥兒看他剛才一條腿站著切菜,站了有一個小時,只當他累了,也都不介意。大家一邊包,一邊聊。
過了一會兒,我大表姐的小兒子豆豆舉了舉手,問了一個問題:
“王叔叔,為什麼人人都有兩條腿,你卻只有一條腿?你的另外一條腿在哪裡?”
我相信,在座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想知道答案,可拘於禮貌,誰都不好意思問。現在終於有人問了,每個人臉上卻都露出了尷尬之色。
我連忙替他回答:“嗯,豆豆,這問題問得好。是這樣的:有一次王叔叔在海里游泳,越遊越遠,不料碰到了一條大鯊魚。啊嗚一口,就將他的一條腿咬下來,吞進肚子裡去了。所以,現在他只剩下了一條腿。”
我覺得這個答案挺好,帶有童話色彩。
豆豆抓耳撓腮地想了想,問:“王叔叔,這是真的嗎?”
瀝川搖頭,搖頭,又搖頭:“不是,當然不是。豆豆,人家開你玩笑呢。情況是這樣的:小時候,你王叔叔和他爸爸媽媽一起到森林裡玩。他爸爸對他說,出門在外,得時時跟著父母,不能離開半步。可是,你王叔叔呢,太頑皮,不聽爸爸媽媽的話。擅自離開他們去爬山。結果,迷了路,又遇到一條大灰熊。這條大灰熊張開血盆大口,“喀嚓